一米遠,霍景平不緊不慢地走在南程莫身旁,小聲道,“家醜不可外揚,咱們還是回家,將這事好好跟阿爹講清楚,咱們霍家,規矩最是嚴苛,你放心,小弟我一定會替你多說幾句好話的!”
南程莫腳步一頓,扭頭看看霍景平不懷好意的笑臉,心中厭棄至極,可霍景平又暗地一推,嫌棄的撇撇嘴,“你這身上,真是臭死了,真是鄉巴佬!跟你走在一起可真是丟人!”
霍景平回到將軍府,便將事情添油加醋說了一通,然而霍雙城卻只是一笑了之,僅說了兩句責備的話,便藉口疲憊令二人退了出來。薛文佩因祠堂之事,在霍家的地位略有缺失,所以一直韜光養晦,與南程莫有關的事情,也不輕易開口。
只是南程莫當街調戲秦氏女的訊息,卻不脛而走,整個將軍府中上下無一不為之而竊笑不已。就連京都之中,漸漸也開始盛傳霍府新入族的大少爺同秦氏嫡長女在街市之上糾纏不清,而不料南程莫早已娶妻,引得秦氏女淚灑當場云云。
霍雙城為使南程莫儘早適應府中的生活,特意請來幾位西席,自起居禮儀至習武強身無一不面面俱到,一時間,南程莫亦無心在意那眾說紛紜的謠傳。霍府之中,也漸漸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經過街上那件事後,劉媽再不敢逗留,翌日便動身在幾名護衛的護送下,返回了石塔村。
家中因了悠悠的出現,較往日熱鬧許多,秦夢遙除去侍弄花草的時間,便是教悠悠學習說話,悠悠雖然頑皮,但腦子極聰明,不過數日,便學會了些許簡單的詞語。
最近幾日,秦夢遙還又多了一項煩心事,那便是,自己突然之間,多了一位徒弟,而且這位徒弟還是由自己的合夥人傾力推薦,雖說對方也沒指望他能學到什麼東西,但是對於秦夢遙來說,還是一件相當頭疼的事。
卯時過半,院門外準時傳來馬車的聲音,秦夢遙痛苦的按按太陽穴,剛想將悠悠按下來寫幾個大字,一個不留神,悠悠已經嗖的跑到門外,像小猴子一般攀在了來人身上。
“師父,徒兒來也!”尤子期抱著悠悠,大步走進書房,看見秦夢遙,滑稽地躬身作揖,悠悠順勢跳到地上,也有樣學樣,看得秦夢遙噗哧一下笑出聲來。
“得了,悠悠快過來寫字!”秦夢遙指指桌上寫好的幾個大字,悠悠滿臉無奈爬上高高的椅子,不情不願地拿起毛筆。
搞定了一個小的,秦夢遙還是難得輕鬆,畢竟還有一個大的站在面前,而這個大的比小的要難纏的多!兩人一前一後走到天井之中,尤子期畢恭畢敬地開了口。
“師父呀,今兒,咱們要學點什麼新鮮花樣呢?”
秦夢遙想起昨天被糟蹋的一塌糊塗的那一叢花,立刻警覺地回頭看看尤子期。昨天自己疏忽才讓他自己動手,今日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再辣手摧花了,只是院子裡的花就那麼些,也不夠他折騰的,尤夫人也真是的,讓這麼個浪蕩子跟自己學什麼插花,憑他們尤家的實力,隨便都能買一座大花園了,還偏偏要來自己這座小廟裡折騰!
秦夢遙想了好一會,突然狡黠地一笑,“對了,你不是要跟著師父學手藝,那今天就辛苦你一下咯!”
尤子期打小養尊處優,這次他費勁心思好不容易才拜到秦夢遙門下,雖說學徒的日子清苦點,但他卻樂得開心,若不是秦夢遙孤身在家,尤子期恐怕連吃住都要賴在這個小小四合院中。
“再累徒弟也樂意,師父吩咐便是!”尤子期摩拳擦掌的樣子令秦夢遙心中竊喜,別看這會說得輕巧,過一會怕是哭爹喊娘都來不及,秦夢遙預想到過會他狼狽的樣子,內心哈哈大笑。
南邊的小房子經過幾個月的煙燻,牆壁上已然烏黑一片,不過房中卻收拾的極乾淨,靠牆一側立著一個黑漆漆的爐子模樣的大鐵塊,一側七七八八摞著一疊陶瓷盆罐。
“我說師父,你也太奢侈了吧,把這麼多瓷器給扔在地上,這些明明都還能用啊!”尤子期拿起一隻瓷盆上下端量著,雖說這不是些名窯出來的,但不管怎麼說也是拿銀子一個個砸出來的,她竟然就這樣直接扔在地上。
“東西放在這裡自然是有他的用途,你先別急,等會自然就知道了。”秦夢遙掀開爐蓋仔細聞聞,裡面的味道早已散得差不多,“這可是我壓箱底的技藝了,你可要好好學,學完了你就出師了,千萬可別再來纏我了!”
“這可不成,師父,徒兒才剛剛入門呢,學不得學不得,要不師父還是先教點別的吧,”尤子期生怕秦夢遙將自己趕出去,一臉討好的表情。不過,城裡多少人巴不得將這法子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