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能夠拿出一點銀兩,也能夠留住大妞的命,但是就這樣一丁點的銀兩對於這個世代耕種的家庭來說,都是種奢侈。
吳巖正納悶爹孃為何突然提到了已故的大姐,只見吳父吐出一口嗆人的白煙道:“今天我在田裡遇到了地主黃扒皮,他還在跟我說起大妞的事,之前黃扒皮有意要納咱們大妞做妾,被我擋下了,要是我答應了大妞跟黃扒皮的婚事,咱們大妞也不會因為沒錢治病這麼早就走了啊!”
“老頭子,別難過,就算咱們大妞真的跟了黃扒皮也不一定有好日子過,黃扒皮什麼人你還不知道,他納的妾比咱家人頭數還多,真讓大妞跟他,我不放心!”娘拿剪刀剪了下燭花,負氣的說道,“大妞跟著我們家也沒享多少福,只希望她下輩子託生個好點的人家……”
“黃扒皮今兒說,看在大妞的面子上,咱們要是……”
“咱家再怎樣也不會去找這隻老狐狸,黃鼠狼給雞拜年,哼,睡覺!”娘生氣的把正納的鞋墊扔進籮筐,噗地一聲吹滅了油燈。
然而這些話語卻如同一塊石頭扔進了吳巖原本平靜的心海。
☆、第268章 真是奇蹟
乾旱的天氣一直持續了幾個月,大地都被烈日烤的乾裂開來,家裡僅剩的一丁點苞米也已經被啃得乾乾淨淨。
“爹,娘,我渴……”
“爹,娘,我好餓……”
吳巖的小妹奄奄一息的躺在床榻上,瘦黃的小臉上看不出一點血色,開裂發烏的嘴唇輕輕蠕動著。
吳巖把耳朵湊上去,聽著小妹無力的低語,心頭一陣痠痛,他突然轉身,拿起那隻幹了許久的水瓢,向幾里外的小河狂奔而去。
炎炎烈日當頭撒下,照的吳巖眼前白花花一片,汗珠從吳巖身體散發出來,馬上便被烤乾黏在身上。然而當吳巖終於跑到那條小河時,絕望的感覺突然湧上心頭,向著對面大吼一聲吼,他一屁股坐在了岸邊。
展現在他眼前的,赫然是一條青黑色乾涸的河,不遠處還有幾條小魚的屍骨,在太陽下早已只剩下了滿身的魚骨。
傍晚時分,吳巖捧著一瓢從一戶人家偷來的清水回到家中,卻發現小妹不知何時已經沒了氣息。大弟蹲在角落,抱著咕咕作響的肚子,一言不發。
“弟,乖,喝水,哥哥去給你找吃的。”吳巖抹一把臉上的淚水與汗水,堅定的對著大弟說道。
“真的嗎?”大弟抬起頭,原本精靈的眼睛中已然出現了些許灰暗,“哥,我不渴,你喝。”
大弟將水瓢推給吳巖,舔舔乾燥的嘴唇,微微笑起來。
“乖,喝。”吳巖摸摸大弟的腦袋,走出門去。
因為乾旱,地裡無數莊稼尚未來得及結出果實,就已經被旱死在了田中。
大街上每個人都看上去痩黃不堪,臉上彷彿都寫滿了飢餓二字。吳巖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晃動,爹孃說要去外面討飯,可處處都在鬧饑荒,根本討不到吃的。
整個村裡,幾乎沒有幾家能夠吃得飽飯,這一點吳岩心裡非常清楚,可大弟蹲在角落的情形如同一把刀子割在吳岩心中,他發誓要讓大弟吃頓飽飯,正在束手無策之時,吳巖突然心頭一亮。
在這個小村中,就算整個村子的糧食絕收,有一戶人家也絕對不會受到影響,那就是村裡最大的富戶,黃扒皮家。
黃扒皮本名叫黃思源,是這一代有名的地主,他掌握著這一片絕大部分土地,幾乎每家每戶都是他的佃戶。他每年所徵收的租子,滿谷滿倉幾乎能佔滿兩個大糧倉,即使坐吃山空也足夠三年的揮霍。只是此人為人極其刻薄吝嗇,所以村裡人都喊他黃扒皮。
吳巖猶豫再三,終於抬腳向黃思源家走去。
黃家的大門很是氣派,尤其在這小小的村落更是顯得富麗堂皇如同皇宮一般。吳巖在門口猶豫了好久,終於鼓足勇氣走了進去。
“哎,你是誰啊,怎麼能隨便進我們黃家大門呢!”一個管家模樣的老頭衝著吳巖蠻橫的嚷嚷,作勢就要將吳巖趕出門去。
吳巖不理,硬生生往裡闖,竟一路直接闖到了黃家大院中,黃扒皮此刻正在大院中曬著太陽休息,肥大的肚子在陽光下顯得油光熠熠。
“什麼事吵吵嚷嚷!”黃扒皮聞聲,也不睜開眼睛,不耐煩的喝道。
“老爺,這個小傢伙非要往裡闖,說要見老爺,我攔也攔不住……”管家低聲下氣滿臉諂笑。
“哦?一個小傢伙非要見我?我倒要看看這個能硬闖進來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黃扒皮說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