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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表情猙獰的男子,在牆角苦苦掙扎的模樣。另一隻毛色深灰的老狼已然數次得口,雖則有明晃晃的利刃在前,也仍舊毫不避忌的猛衝到面前撕開傷口緊接著在刀芒閃現前,退後一步大口吞嚥,濃重的血腥氣無疑如珍饈般抓住了他的味蕾。

李大壯藉著掉落在地上的火光,早已摸清外界形勢,只見架箭彎弓,嗖的一聲,電光火石間,羽箭已射穿正欲上前繼續撕咬的深灰色老狼,只聽撲通一聲,老狼已然倒地,而嘴角仍有鮮血潺潺,在火光映照下好不恐怖。而那呈觀望狀的老狼見勢不妙,扭頭便鑽入了夜色之中。

眾人等不及確定老狼是否走遠,已手忙腳亂將那名被攻擊的男子抬回家中。此時男子早已痛得昏厥過去,只有兩把利刃仍緊緊握在手中,李大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利刃奪下。

南程莫看著那被鮮血沾染至面目全非的面容,始終沉默無語,而劉媽湊上前看清之後,原本慈和的臉上頓時籠罩一層陰雲,輕聲啐了一口,“哼,他來這裡做什麼!”

然而,那人而今已然失血過多休克,人命比天大,縱使劉媽與南程莫心有再多疑惑,也早已顧不得其他。只可惜附近並無郎中,難免手足無措,忽而想到當初方圓帶來大批藥品,忙從其中撿幾樣止血補血的藥丸以溫水送至那人口中,又在秦夢遙的指揮下往男子口中輸了幾口氣。

過了許久,那人才悠悠緩過一口氣來,奈何周身已被野狼咬傷無數,而腿上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流出的鮮血早已將身下的被褥染透,他微微睜眼發覺身邊人影晃動,方知是被人救起,正欲開口道謝,卻發覺那人影之中有一人正冷冷的看著自己,想到自己因他險些命喪狼腹,心中的恨意不由又上了一層,直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連呼吸都變得異常急促。

“你……”

不待那人說完,劉媽突然上前,將南程莫掩在身後,臉上滿是隨和的笑意,“言少爺,您醒了。”

秦夢遙聽完,疑惑的看看床上之人,同南程莫全無共同之處,脫口而出,“劉媽,難道這位就是南家的二少爺?”

對於南家二少爺之稱的南程言,院中諸位幾乎都有耳聞,可是誰也不曾見過其廬山真面目,今日在這種情形下相見,不免有種難言的怪異。

“不好意思,這是我們南家的事情,請你們先回避一下,”南程莫臉色陰翳,見秦夢遙唐突開口便越發不喜地看著她,而李家夫婦也在一旁略有疑惑的盯著床上之人,聽聞南程莫的話不自覺紅了臉交換個眼神便退至他們所居的東廂房中。

秦夢遙本也打算迴避,可轉念一想自己早已嫁入南家,雖說只是名義上的,卻也屬於南家之人,再者南程莫態度如此惡劣,這房中之人出盡了力氣也得到如此回應,著實令人氣惱,於是索性直接留在原地。

“說,你今夜闖來此地,有何目的!”南程莫神色肅穆,彷彿與面前躺著的男子素不相識,冰冷之中,透出些許厭惡。

“哈哈,”南程言強忍著疼痛,桀驁大笑出聲,但馬上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所取代,好不容易停下來,他雙目似利劍般凝視著南程莫,“除了你,還有誰,值得我來冒險……”

“呵呵,你和那個女人實在是高估我了,我不過是個身中慢毒,毫無用途的廢物罷了,卻也值得你這般夜行尋仇。”南程莫反常的笑著,直笑得眼淚都飆出來。

劉媽一向瞭解自家少爺,自小到大她從不曾見過南程莫如此失態,不由憂心的在側扶穩南程莫,卻被輕輕推到一側。

只見南程莫將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一步跨到床邊,低頭看著因失血過多而面色蒼白的南程言,這個他疼愛的十幾年的弟弟,他當初恨不得將自己所有的一切留給他,只為他能開心快樂。可到頭來卻這個愛之深的弟弟對他處處算計,處心積慮置他於死地,令他如何不心痛!想到因他而在地牢中經歷的一切,南程莫甚至想拿把尖刀痛痛快快的發洩一通!

可是如今南程言痛苦地躺在自己面前,他卻心如刀割般,聽見每一聲痛苦的呻吟,都似在他心上扎針,雖看不到傷口,內部卻已千瘡百孔。

南程莫看見,小小的言兒擎著一隻紙鳶,避過所有下人的耳目,溜到自己房中,輕輕扯著自己的衣袖央告:“哥哥,好哥哥,你就陪我玩一會兒好不好,就一會兒,你每天那麼累,言兒看著好心疼。”

還有那年冬天下著鵝毛大雪,他因算錯了帳幕,被南父斥責罰站,言兒擔心他受凍,趁著父親不注意偷偷取來一件斗篷披在自己身上,卻被父親察覺,訓斥一通,末了卻紅著眼睛躲在父親身後衝他做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