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遙仍不放心院中的十幾盆盆景,口中雖不言語,但眼神不斷地向外間張望,恨不得立馬天光放亮,也好為那些脆弱的植物遮擋一番。南程莫冷眼看著,也知秦夢遙的擔憂,於是站起身便要往外走。
“哎,你這是去哪?”秦夢遙透過門口看見外面烏黑一片,不放心地喝住他。
“我出去看看,你甭管,”說罷南程莫仍悶頭往外,一步跨出西廂房門。
“外面雨都聽了還看什麼,你快回來吧,剩下的那些就算現在搶救也還是那樣了,”秦夢遙想了想,屈膝將腳拿到面前,“這包腳的布條都被血浸透了,要不你把外間還剩著的布條拿過來,我再重新包包。”
南程莫一聽,急忙摸黑將放在外間的幾根布條拿進來,遞給秦夢遙,作勢仍要出去,被秦夢遙一把拉住,“我跟你說的你怎麼不聽呢,那會我是怕冰雹砸壞了枝頭,這會雨都快停了,再看也沒有意義了,你既然這麼有心,那就明天一早隨我一塊補救吧!”
“誰說我是要去看那些無聊玩意兒了,我是想……”南程莫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他本打算將剩在院中的盆景全搬到房中來,也省的某人心中掛念,現下一聽心事被人揭穿,反而不知所措,於是忙將話題岔開,“你腳上怎麼流這麼多血,要不要再拿些酒來?”
“用酒消消毒也好,”秦夢遙隨口應聲,邊將原本裹著的布條慢慢取下來,血塊凝固將布條同腳粘在一起,這一取又難免扯痛了傷口,疼得她口中“哎呀”一聲。
“怎麼了?”南程莫取了燒酒進來,聽見聲音走近前問道,一抬眼便看到那雙纖纖玉、足,眼神難免又有些閃閃躲躲,“給你酒,傷得重不重?”
秦夢遙將沾了血跡的布條仍在床邊,偏不接南程莫手中的酒瓶,暗自發笑,這傢伙平日對人冷言冷語,沒想到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眼下見我受傷瞬間就變成個溫聲細語的翩躚公子,倒也有趣,便故意苦喪了臉,“疼死了,方才腳涼沒感覺疼痛,現在暖和過來反而疼得厲害,哎喲,你看腳面上那個大口子……”
☆、第134章 願你好自為之
“怎麼會傷得這麼厲害!”南程莫聽完大駭,慌忙低頭仔細往秦夢遙腳上看,才發覺不過是一條細長的傷口,因為方才走路用力才又流出些鮮血,這會除了微微滲出幾絲血跡,早已沒有大礙,哪裡有什麼大口子,聽見秦夢遙撲哧一聲笑起來,這才知道自己被人戲耍一通,惱羞地橫掃秦夢遙一眼。
“南下惠,如今人家的腳也被你看光了,那可怎麼辦,你可要對人家負責呀!”秦夢遙捏著嗓子嬌嗔地說完,嬌滴滴的聲音把自己給��醚浪岵灰眩�倏茨銑棠�扯悸塘恕�
雖說那會南程莫就瞄過一眼,可之前全然是無心之失,這次卻完全著了這姑娘的道,越想越惱怒瞬間拉下臉道,“你這女人怎麼這麼不知廉恥,對你負責?哼,你還是死了這份心吧,我就算看上路邊的棄婦,也不可能看上你!”
秦夢遙何曾遇到這樣不識趣的男子,之前她雖未談過戀愛,但身後的追求者也算是絡繹不絕,從沒被人這般羞辱過。這一世雖然換了具身體,不過也稱得上中上等姿色,卻不知南程莫為何就對自己如此反感,平日冷言冷語也就罷了,兩人同睡一張床、上,也從沒見他有過非分之舉,作為一個正常成年男子,若非他有極強的自我剋制力,否則哪有男人能這般美人在側而心如止水。
除非,他不喜歡女人。
想到這裡,秦夢遙微微低落的心情瞬間又亢奮不已,好似打了雞血一般兩眼放亮,時常聽聞某些古人有斷袖之癖,若是真被自己遇著倒也有趣,不過那人若是自己的丈夫,這就難免有些微妙。這就意味著她將來不僅會面對那些貪慕夫君美色的女人,還要招架隨時可能找上門來的男情敵,這種事情,想想就覺得興奮。
不過,看南程莫的表現,他大概還沒意識到自己性向的問題,要麼就是感情尚處在空白階段,秦夢遙心底突然萌生出一股鬥志,既然姓南的已經放話看不上自己,那何不利用目前的大好時機將他一舉掰直,當他發覺喜歡上自己,而自己揮揮衣袖不留一片雲彩,豈不成就一段千古風流韻事。
再看南程莫,已冷著臉離開床邊,坐在梳妝檯前的木凳上,閃爍的燭光下,表情甚為嚴肅。他清清嗓子,正色道:“秦姑娘,我想今日我們有必要將彼此的關係說道清楚,你我雖已成親結為夫妻,但當初不過為了給我爹沖喜,這些想必你也知道。不過你我既無夫妻之實也無夫妻情分,因而一切都只是名分而已,我本對你無意,自然不會誤了你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