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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子臉色一沉。

“這裡每場賭局都在眾人眼皮底下完成,這位公子莫要信口胡言,”白臉男子語氣沉穩得警告南程言一聲,眼底卻有種說不出的冷漠,令南程言一陣發毛,但為了討回那百兩文銀還是硬著頭皮繼續無賴。

“誰信口胡言了,你們若是沒作弊,就讓我檢查一下那骰子,”南程言索性厚臉皮到底,又重新在長凳上坐下來,伸手便要掀開竹筒取骰子,卻被白臉男子一把捏住手腕,頓時疼的冷哼出聲。

“好,既然公子不憤,那便請公子檢查一番,若是這骰子真有問題,任憑公子發落,只是咱們醜話說在前面,要是沒發現問題,咱們虎頭莊的規矩,公子可是知道的。”此話不輕不重,卻在南程言心中攪起軒然大波,他不是沒聽說過虎頭莊的做派,在莊中輸錢耍賴的幾乎個個都沒有好下場,也難怪普蘭城中人們提及虎頭莊時,總是一副忌憚的表情。

一旁個子矮小的豆子也輕輕扯下南程言的衣袖,暗示他切莫魯莽,南程言方才輸錢一時昏了頭腦,如今一聽反倒冷靜下來,再看身旁眾人雖無太大反應,但早都不做聲地往旁邊閃去。

“呵呵,這位大哥,方才小弟跟您開玩笑呢,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咱們接著玩,來大夥兒接著玩,”南程言滿臉堆笑,衝那白臉男子謙卑地笑著,審時度勢向來是南程言的一項特長,他雖然心疼方才輸進去的那些銀子,但相比於個人安危來講,銀子和麵子又算的了什麼。

只是摸/摸乾癟的荷包,這等捉襟見肘的困窘,令南程言頗顯無奈,可是他的銀兩早已揮霍一空,方才那些賭資也還是劉祜所借。南程言想到這裡,才意識到同來的劉祜早已不見蹤影,再想借錢也已無法。

於是站起身來向白臉男子問道:“大哥,小弟方才出來的匆忙,沒帶足銀兩,可否先從莊中借支些銀兩,待我派小廝取來一併奉還?”

話音剛落,便聽得身後有人說話:“喲,這不是南家二少爺嘛,聽說二少爺最近忙得很,今兒怎麼也有閒來這兒耍樂子了。”

南程言回頭,見那人生得面色白淨,一雙細長鳳眼微微含笑,唇邊尚餘一抹笑意。素白但質地極佳的綢衫顯得此人越發出塵,手中執一把摺扇在面前輕輕晃動,不是城中赫赫有名的尤公子又是何人。只是南程言同尤子期並無過多交集,只不過在一次酒宴上相遇罷了,沒想到今日卻在虎頭莊又相遇。

“呵,原來是尤公子,幸會幸會,”說完,南程言才緩緩轉身,公子派頭十足的打量尤子期一眼,微微笑道:“南某不過近日閒來無事,久聞虎頭莊的大名,因而今日前來湊湊熱鬧。尤公子風度翩翩,原來也有這等嗜好,快請坐請坐。”

兩人口中雖這般客套,然而心中卻各有千秋。南程言袋中空空,但見尤子期如此,便仍做足了派頭,斷然不敢失了顏面,而那尤子期卻仍舊面帶笑意站在一旁,笑吟吟地看著方桌上的竹筒,又見南程言面前空空,於是驚訝地看了南程言一眼,“莫不是南公子在賭場中只愛觀人賭,卻獨在一旁潔身自好不成?”

南程言面上略微一僵,愣在當場不知該如何作答,正尷尬中,卻聽見尤子期爽朗一笑:“看我真是糊塗,南公子出門自是要帶銀票的,哪能直接真金白銀擺在桌面上呢!”

周圍眾人聽了小會,也覺無趣,仍舊圍在桌旁喧鬧起來,那白臉男子倒也給南程言幾分薄面,並不提方才之事。南程言聽聞尤子期的話,心中一鬆,也顧自笑起來。

“既如此,南公子請繼續,在下有事便不奉陪了,”尤子期說完,衝身旁兩個小廝一揮扇子,小廝忙在前開道,往後方走去。南程言目視尤子期走遠,慢慢鬆了一口氣,心下猶豫還否繼續賭下去,卻又捨不得丟的那一百兩銀子。

正遲疑中,便見那白臉男子起身走來,低聲道:“南公子,按說我們莊主規定不得隨意向賭客借貸,但既然南公子開了尊口,在下也不好拒絕,請公子至拐角處,找一位白鬚賬房,就說自慧宣桌來,欲借些銀兩,屆時請公子同賬房寫好借條便是。”

南程言得了話,正中下懷,也不推辭,謝過白臉男子之後,便找到一位白鬚老者,借了百兩文銀,重又在慧宣桌前坐下。又打發了跟在身旁的小廝慶子回南府去取些銀票回來,雖則南程言已同母親鬧翻,但若尋些藉口,南夫人又豈會容許自家兒子在外受苦,於是想到這些,南程言便在桌旁心安理得賭了起來。

不過不知是因手氣實在太背,還是初入賭途不諳此道,南程言依舊輸得一敗塗地,自虎頭莊借得的一百兩文銀眨眼也已只剩些細碎銀子,而被派去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