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這女子身上罩著他穿過的衣衫,兩人間接肌膚相親,本身便是件極有誘惑力的事。
秦夢遙恨恨地提起差點將自己絆倒的衣襟,心中暗暗咒罵一通,抬起頭時,卻發現南程莫白淨的臉上已是漲得緋紅一片,不禁覺得疑惑,低頭又仔細瞅了一番,該藏起來的地方一絲未露,並無任何十八禁的露點,但看著南程莫的表情,明顯是自己身上出了問題。
心下越發納罕,不自覺又將上身衣服使勁裹了一下,誰料這個動作卻令南程莫臉上更加難堪,直接轉過身背對秦夢遙。
“喂,你怎麼了,臉那麼紅,不會是發燒了吧?”秦夢遙疑惑不已,作勢要去摸男人的額頭。
“沒事,別過來,離我遠一點!”南程莫見到那隻伸過來的纖纖手,突然猛地跳到一旁,急忙逃也似的奔回房中。
看著南程莫落荒而逃的背影,秦夢遙突然想起曾經在電影中看到的場景,女子穿著男人的襯衣,顯得身段越發玲瓏,而男人看到性感的場面,往往會禁不住誘惑……
秦夢遙又低頭看看自己身上所穿的這件長衫,將自己裹得滴水不漏,雖比不得那襯衣的誘惑場面,可殊不知,有時不露比露反而來的更有魅力。想必這個樣子在男人眼中也是不輸誘惑,不知不覺間竟然上演了一場“制服誘惑”。
想到這裡,秦夢遙恨不得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秦夢遙啊秦夢遙,衣服溼了就溼著穿好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矯情,這下好了,闖禍了吧,你以後可怎麼面對那個人啊!”
更何況,還是同室而居,豈不更加尷尬。
可是不管怎樣,午飯仍是必須要做的,勉強熱了飯菜,端到房中,兩人均垂著腦袋,看都不敢看對方一眼。
南程莫味同嚼蠟一般塞下一個窩頭,便起身要往外走,走到門口才發覺自己的衣衫還在秦夢遙身上穿著,不得已低沉著嗓子支支吾吾道,“那個,我的衣服……”
這一說不要緊,秦夢遙的臉卻轟地一下變得通紅,“你先出去!”說完將房門啪的關上,過了好久心跳才漸漸平復下來,換上那件被水打溼的衣衫,走到門前開啟一道縫隙將衣服丟到南程莫手中,重又將門關好,倚在門上,過了許久才懊惱的趴回床上。
灰色的粗布衣衫上,尚留著槐花的香氣,想必是自秦夢遙身上留下來的氣息,南程莫套好衣服走出門去,不時有熟悉的香氣傳到鼻中,低頭看時,上午留下的那道裂痕和補丁尚在,依然還是上午的那件衣衫,但如今卻有種怪異的感覺。
迎面走來幾位村民,見到南先生都紛紛熱情打著招呼。
“南先生,聽說您前幾天回家去了,家中一切可好吧?”短寬臉的男子一向自來熟,見到南先生自然也不免套近乎。
“唔,挺好,多謝鄉鄰關心,”南程莫不自然的衝幾人一笑,點點頭抬腳便要往前走。
可短寬臉卻好似就此找到話題一般,追著南程莫的腳步跟過來,“南先生,聽說先生家是在城裡的,您怎麼突然搬到來咱們小山村的呢,而且……”
南程莫聽聞,臉色不禁有些難看,短寬臉毫無眼色,卻仍舊追著說不停。同行的幾個村人見狀,急忙折回來,拉住短寬臉的男子。
“虎子他爹,人家還有事呢,你就別添亂了,虎子他娘還在嶺上田裡等你呢,那會咱們幾個就跟你說了,前兩天還有人說在嶺上見過一隻老狼,你還是快去吧,她一個女人在嶺上也不安全!”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將短寬臉拉到一旁,南程莫趁機加快腳步往學堂方向走去,然而全身卻不聽使喚地抖個不停。
昨日在方圓的相助下,南程莫才從南家地牢逃脫出來。連續幾日暗無天日的地牢生活,南程莫想起來仍舊心有餘悸,甚至閉上眼睛都能感覺到鐵鏈銬在腳腕上,將皮肉磨破,好似永久被禁錮一般。
這一切,南程莫不忍回顧,也不願回顧,所以竭力表現的很輕鬆,好似不過回到家中,重又過了幾日少爺生活,可當別人提起,他還是忍不住顫抖起來。
那個他曾經生活了十數年的南家,他一向尊敬有加,曾經對待自己面善心和的南夫人,竟以如此歹毒的手段對付他!
為了那微薄的家產,不惜利用自己來打壓德高望重的三叔,為掩人耳目,甚至不惜將自己投入地牢之中,更欲在飯菜中下毒,以徹底杜絕後患,這看似慈和的“母親”,何其歹毒!
這些怨念,被那短寬臉幾句話重新勾起,南程莫越想越恨,身子抖得如同毒癮發作,牙齒將嘴唇咬出血來,一股腥味衝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