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下,便聽見門外一陣喧譁,大門哐啷一聲被一腳踹開,胡伯伸手攔人,卻被當頭的一個小廝一把推倒在地。
鹿三小胖還有幾個身強力壯的小廝護在身穿華服的許卿陽身旁,許卿陽冷眼瞅著小小的四合院,眼角瞥到一旁的角門,“你說那花,就在這個門後邊?”
小胖急忙上前,“就是就是,那門後邊全是花,沒錯的!”
“去!”許卿陽嘴輕輕一孥,兩個身強力壯的小廝便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角門前,門上並未上鎖,稍稍一拉便大敞開來。
待秦夢遙聽見聲音跑到門口時,許卿陽一行早已進了花院之中。
胡伯坐在地上指著角門方向嗷嗷之罵,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夥人似強匪般進了院子,而家中的幾個壯丁都到城中花坊做工了,只剩劉媽南夫人兩個老婆子,還有體弱的南程莫夫婦,縱是傾盡全力也不可能敵得過那幾個小廝。
秦夢遙心痛的扶胡伯回房坐下,恰南程莫也聞聲趕來,可匆匆衝進花院中時,已是為時已晚。
只見花院之中,滿地狼藉。擺放在小道兩側稍稍成型的盆景大都被推到在地,而餘下的花株也有數棵被連根拔起,鹿三被利刺扎得血珠直流,氣得他見到花苗抬腳便踩。
不一會,花枝花葉便散了一地,而許卿陽轉遍了整個花院,都沒有看到藍色花朵的影子,眼神懷疑的落在小胖身上,“你不是說花便在這院中,怎地找了一圈,卻連個花瓣都沒看到?”
小胖支支吾吾半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一口咬定那花早上還在,定是被主人挪了位置。
秦夢遙在門口看得火冒三丈,那些花苗是她辛辛苦苦才養得這般繁茂,今日卻被一夥賊人給糟踐成這副模樣,此刻只恨不得拿刀剁了這些無良性的賊人,又聽見小胖一派胡言,眼中頓時燃起兩團熊熊火焰,抄起手邊的鐵鍬便要衝過去。
“冷靜,他們本來就是找茬的,你這樣過去,豈不更讓他們名正言順,”南程莫一把抱住秦夢遙,將鐵鍬奪下扔在一旁,在秦夢遙耳邊低聲安慰道,“你先別衝動,他們人多勢眾,若是動起手來,吃虧的可是咱們。”
就在這會,許卿陽已經不耐煩的往院門的方向走來,身後的小廝也尾隨在身後,趾高氣昂的邁著步子。
“這個院子是你的?”許卿陽傲氣十足的上下打量著南程莫,見此人身著粗布衣裳,心中很是不以為然。
“此院正是在下的,”南程莫腰板挺得筆直,不卑不亢的正眼看著許卿陽,“倒不知公子今日貿然闖入家宅,是何用意!”
“呵呵,本公子聽聞你們家中有種藍色鮮花,很是惹眼,所以慕名前來,希望一睹真容,”許卿陽說的風輕雲淡,而聽在秦夢遙耳中卻越發氣悶,恨不得衝上前去理論一番,卻被南程莫一把拉住。
“既然公子已將小院翻了一遍,想必也早已清楚本院中並無公子所說的那種鮮花,希望公子能高抬貴腳,放過這些花苗,這些是內子辛苦培植,實乃不易。”
許卿陽早就注意到南程莫身邊的女子,只是那女子髮絲蓬亂,所以也並未多加註意,如今聽得南程莫的話,便又抬頭仔細看了一眼,沒想到細看之下,竟是個面貌清秀的小娘子,於是頓時來了興致。
“小娘子,這花兒真是你種的?”許卿陽邪邪的衝秦夢遙一笑,秦夢遙頓時心裡發毛,愛答不理的點點頭。
許卿陽卻只作她害羞,幾步走到近前,又仔細打量一眼,除了膚色稍稍偏黑,五官身段嬌怯模樣都令人心動不已,再加上仗著身後有諸多小廝,竟有些忘乎所以。
“公子,請自重,”南程莫一把將秦夢遙拉到身後,推著她往門外走,臉色氣得發黑,“內人身子不便,您有何事,便直接與小生談吧。”
許卿陽高昂的興致被人一把攔下,瞬間轉為憤怒,“哼,我今兒個就是衝花來的,跟你談有個屁用,你讓她跟我說!”
“哦?公子即是為花而來,卻為何還要辣手摧花,將這院中的花苗踐踏一氣,我還真想象不出,公子竟是這等愛花惜花之人!”秦夢遙退後半步,又忍不住回身反擊,拉著南程莫便往四合院走。
好不容易等花院中數人走出,胡伯悄悄走到角門前,將小門上了鎖,秦夢遙高懸的心才稍稍放下,只可惜那麼多花苗,已經被毀了半數。
“行了,我也不跟你們兜圈子,快把那藍色什麼的花交出來,說不定爺一高興還會賞你些東西,要是敢惹爺不開心,信不信爺把你們這院子給拆了!”許卿陽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橫眉豎眼地瞅著南程莫,還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