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好好的,怎麼只一天的功夫就病倒在床上了!來不及寒暄,匆匆道別之後,秦夢遙拉著悠悠便往家裡跑去。
身後村西頭的劉錢看見秦夢遙身後拖著的孩子,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笑容。
秦夢遙回到家中,無疑給霍青吃了一顆定心丸,為了不讓南程莫發瘋似的往外跑,他只能下手將他打暈,後來實在沒辦法,又討來一記安神湯藥給他服下,這才安然躺到現在。
“幸好,幸好,你回來了,”霍青迎秦夢遙一直迎到門口,直接將之前的威武拋擲腦後,眼下除了這個女子,恐怕再沒人能夠令南程莫安下心來。
秦夢遙強擠出一絲微笑,直接衝到南程莫身旁,見他神色安詳,總算放下心來,這一路走來,南程莫大病小災不斷,除了那些脆弱的花苗,她最擔心的便是這個可憐的男子,以至於只要聽到人說南程莫生病,便急得兩耳轟鳴。
而悠悠則一直跟在秦夢遙身後,用來蔽體的樹葉早已落得屈指可數,這會看見陌生男子,心裡正怕得厲害,於是緊緊拉著秦夢遙的手,低聲叫道,“娘,怕!”
秦夢遙摟過悠悠,輕輕拍拍他的背,愛憐的寬慰道,“悠悠不怕,咱們去換件衣服穿好不好?”悠悠一臉不明白的樣子,任憑秦夢遙拉著他走到一個大箱子前,從箱子裡取出一件藏青色的寬短上衣,這是她託人給南程莫新做的衣服,可眼下悠悠能穿的也只有這件。
霍青驚訝得大張著嘴,看這小姑娘的樣子,也不過剛過及笄之年,可她領的這個孩子怎麼也有七八歲的模樣……她不過出去一天的光景,竟然領了個兒子回來,這便宜佔的也實在太大了些!
可秦夢遙並不理會他那探索的眼神,將找出的新衣服拿在手中,領著悠悠來到霍青面前,將衣服塞到霍青手中。
“霍將軍,能不能麻煩您給悠悠洗個澡?他在林子裡呆的時間長了,可能有些認生,而且,有些習慣可能也有些不同,”秦夢遙竭力想讓他明白悠悠的異常處,但有怕他知道悠悠是狼孩後會加以歧視,所以糾結半晌竟沒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霍青自幼從未給人洗過澡,甚至連為人服侍的事情都不曾有過,今日卻突然一反常態地接過衣服,心甘情願拉著悠悠往放有澡盆的房間走去。
清洗乾淨後的悠悠比之在密林中少了許多野性,那張清秀的小臉反而顯得儒雅許多,只是他不時仍做出呲牙嘶吼四肢著地的動作,令秦夢遙頭疼不已,這是幾年來在狼群中養成的習性,他能夠如現在這樣在狼孩之中已屬不易,可若是想漸漸改正過來,怕是需下更多功夫。只是他如今幾乎聽不懂人語,從頭教起,談何容易!
秦夢遙看著尚在昏迷中的南程莫,又看看懵懂無知的小悠悠,頓時愁腸滿腹。
霍青親自為悠悠洗澡更衣之後,臉色較之白日時,反而更添了幾絲陰翳,從悠悠的行動中,他明顯感覺到悠悠的異常,而悠悠身後的那條尾巴,更令他震撼不已。
他眼瞅著秦夢遙親暱地將悠悠摟在身前,臉上雖不露分毫,可心中卻波瀾不止。
也不知霍青給南程莫餵了多少安神藥,一直到後半夜,南程莫才神情迷茫的抬頭環視著光線微弱的房間。
“夢遙,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南程莫揉揉惺忪的睡眼,右手不自覺伸到秦夢遙臉旁輕輕撫摸著。
秦夢遙一反常態地沒有將南程莫的手一把開啟,南程莫難得得到這麼大特權,索性兩隻手捧著秦夢遙的臉,貪婪地看個沒完。
“行了,你既然已經醒了,那我就放心了,”秦夢遙小臉被人捧在手上,不自在地吐出一句話,可南程莫卻充耳不聞,毫無放手之意,就在秦夢遙小宇宙爆發之際,南程莫突然被身後的黑影猛然拉倒在床上,他還來不及驚呼,胸口已重重捱了兩圈,痛得如蝦米一般蜷縮在床上。
那個黑影得意地將他踩在腳下,身量極小力氣卻大得很,踩得南程莫幾乎連氣都喘不上來。
“娘,”黑影突然衝著秦夢遙笑起來,秦夢遙微笑起身,將踩在南程莫身上的男孩拉到身旁,男孩猶豫小會,又在南程莫身上用力踢了一腳才撲到秦夢遙旁邊,如同一頭幼獸,想依偎在秦夢遙身邊,又有所顧慮,結果被秦夢遙一把擁在懷中,他身上的毛幾乎都要立起來,可那懷抱是如此溫暖,如同朦朧中母親的氣息,他不耐地掙扎小會,終於安心偎在秦夢遙懷中。
可南程莫卻被這稱謂嚇了一跳,秦夢遙同他成親以來,根本都不曾圓房,怎麼突然就跑出來個小毛孩,而且還喊他的媳婦叫“娘”!
“他是誰,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