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臉頰被殘陽染上一層嬌俏的粉色,眼波晶瑩水亮,恍如平湖映出萬千星子,光豔絕倫,不可方物,這讓他在目光相觸的瞬間不禁微微有些失神。
“喂,發什麼呆?”紫芝很不滿地晃晃他的手,一臉期待地追問,“聽我這麼說,就沒有小小地感動一下?”
李琦笑而不語,眼見她的表情從花痴到失望、從失望到憤怒,終於微微一笑:“紫芝,能娶你為妻,是我這一生最大的驕傲。”
。
落日熔金,夕陽下那女孩兒單薄的身影顯得如此孤清。
阿五獨自徘徊在後苑的庭閣池榭之間,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不開心。
府中的下人們都喜氣洋洋地忙碌著,一心想趁此機會多討些賞錢,唯獨她心情鬱郁,根本不想湊到人群中看那雍容嬌美的新王妃一眼。阿五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殿下一向待她很好,如今他如願娶得愛妻,她應該替他高興才是啊,怎麼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呢?難道是因為王妃和她長得很像,卻又比她漂亮?嗯,應該是這樣吧……說起來王妃真的是一個很特別的美人呢,那種疏朗的氣度、瀟灑的神韻,絕非尋常閨閣女子所有,更不是自己這般未經世事的稚齡少女所能企及。
風華絕代。
只遠遠瞧了一眼,阿五腦海中便始終盤旋著這個詞。
這一陣子殿下一直忙著準備婚禮,都好久沒和她好好說幾句話了,甚至都沒心思正眼瞧她。阿五有些落寞地嘆了口氣,心裡酸酸澀澀,忽見同住一室的侍女獨孤盈興高采烈地跑來,遠遠地衝她招手道:“阿五,你在這兒發什麼愣呢?一會兒殿下和王妃就要入洞房了,還不趕快過去伺候?去得早,拿到的賞錢也多!”
“哦,我馬上就來。”
阿五忙答應一聲,然而一聽到“入洞房”三個字,心中竟沒來由地一堵,眼眶微酸,幾乎要落下淚來。生怕被獨孤盈看到自己這副模樣,她慌忙轉身,不料竟與迎面走來的一人撞了個滿懷。那是一位身著緋色公服的中年男子,四十多歲的年紀,容貌俊逸,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種文人雅士的風流氣度,讓人見之忘俗。阿五認得,此人乃是王妃的父親裴珩,幾日前被推恩授予正五品尚輦奉御一職。她忙後退兩步,有些惶然地跪下來叩首賠罪:“裴奉御恕罪,奴婢並非有心冒犯,只是一時不小心……”
裴珩溫和地一笑:“無妨,姑娘請起。”
“多謝裴奉御。”阿五扶膝站起身來,忽然沒來由地覺得眼前之人十分親切,於是抬頭對他微微一笑,然後轉身離開。
看到那似曾相識的笑靨,裴珩只覺身子一震,忙喚道:“姑娘,請等一下。”
“嗯?”阿五駐足回首,“裴奉御還有何吩咐?”
裴珩似乎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恕裴某冒昧,不知姑娘能否告知姓名?”
阿五有些奇怪地看著他,答道:“奴婢名叫阿五,姓什麼自己也不知道。”
裴珩繼續問:“那姑娘的父母……”
阿五更覺奇怪,卻還是耐著性子如實回答:“奴婢從小就沒有爹爹,阿孃姓於,名字喚作月……”
然而話未說完,就已被他顫抖的聲音打斷:“你……你是月娘的孩子?”
☆、第236章 父女
阿五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問道:“裴奉御認識我娘?”
“孩子,我就是你的爹爹啊……”裴珩聲音顫抖,也不知是驚喜還是激動,“當年我被幽州節度使趙含章牽連,以貪贓、結黨營私等罪名判了流放之刑,家產抄沒,未嫁女全部沒入掖庭為奴。當時月娘剛剛懷有身孕,估計是害怕跟著我下獄受刑,才一聽到風聲便趁亂逃出裴家,不知所蹤,因此得以逃過一劫。後來我雖有心尋找你們母女,只可惜身在邊地,力不從心……孩子,你娘現在可還好麼?”
“你是……爹爹?”阿五猶自不敢相信,仰起小臉怔怔地看著他。
是啊,阿孃生前不也對她說起過麼,爹爹原是在朝中做官的,只是後來獲了罪,這才與她們母女失散。只是為何這樣巧,她與王妃竟是同父異母的姊妹麼?
“算年紀,那孩子可不是正和你一般大麼?況且就算只看眉眼五官,也能讓人一眼認出這是我的孩子。”裴珩彎下腰來,一臉慈愛地看著她微笑,“孩子,快告訴我你娘現在怎麼樣了,可也是在這王府裡做事麼?”
阿五面露悲色,低聲道:“阿孃……阿孃在我五歲時就走了……”
裴珩既驚且痛,滿眼憐惜地看著她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