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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張九齡舉觴一飲而盡,胸中豪情頓生,朗然笑嘆道,“宦海沉浮,世事難料,好在殿下所賜的這盞美酒,足以解憂。”

李瑛舉杯對飲,看著老人臉上那一道道縱橫的皺紋,心中似有洶湧波濤層層推來。武惠妃母子為奪儲位咄咄逼人,而張九齡這一去,只怕朝中更沒有哪位官員再敢為他這個太子說句公道話了。李瑛微微苦笑著,對張九齡鄭重一揖道:“荊州山遙路遠,先生又年事已高,請務必多加珍重。”

張九齡也不閃避,端然受了當朝皇太子的這一禮,深不見底的眼眸中隱隱有晶瑩的光,說道:“殿下宅心仁厚,聰穎敏慧,有這樣賢德的儲君,實乃天下人之福。臣本想竭盡一生為殿下鞠躬盡瘁,如今看來,已是不能了。惠妃母子奪嫡之心人盡皆知,又有那口蜜腹劍的李林甫力保壽王,殿下日後一言一行皆需謹慎,切不可再被楊洄那種狡詐之人矇蔽了。”

李瑛頷首,一字一句地說:“先生教誨,瑛銘記於心。”

張九齡也不多言,再度向太子行過君臣之禮,隨即認鐙上馬,一牽韁繩灑然而去。李瑛負手而立,目送那一隊人馬漸行漸遠,只聽風中傳來老者蒼茫渾厚的低吟——

“江南有丹橘,經冬猶綠林。

豈伊地氣暖,自有歲寒心。

可以薦嘉客,奈何阻重深。

運命惟所遇,迴圈不可尋。

徒言樹桃李,此木豈無陰?”

李琦策馬出城,遠遠望見那君臣二人舉觴話別的情景,不由笑問道:“十八哥,你偏偏挑這個時候出城‘狩獵’,不會就是想來看這齣好戲吧?”

李瑁笑而不答,只是淡淡地說:“張九齡這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