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管太多。
她就吩咐珊瑚:“去請何側妃來一趟,把這邊的事情說一說,告訴她和婧在我這兒。”
不過小一刻,何側妃就過來領人了。她是從宴上急趕而至,一襲新制的衣衫光鮮亮麗,髮髻卻跑得有些亂。
一到門口,何氏腳下一個趔趄就跪下了:“王妃恕罪……”
“……快起來。”謝玉引沒覺得這是什麼大事,反被何氏的大禮嚇了一跳。她將何側妃扶起來,何側妃便斥和婧:“不懂事!這是你嫡母,你怎麼能這樣無禮!”
和婧彷彿對這句訓很意外,怔怔地望了望何氏,眼睛驀地紅了:“她才不是我嫡母……”話音未落她一咬牙,轉身抹著眼淚就跑了,幾個宦官也沒來得及再擋,何氏僵了會兒後回神向玉引一福:“王妃恕罪,妾身、妾身改日來向賠不是。”
說罷她也匆匆追了出去,謝玉引自不好攔著,靜了靜,卻還是因這突如其來的一出而心驚。
她循循地緩了兩息才扯回神思,告訴珊瑚:“快找個人跟過去看看。”
和婧的反應太激烈了,可別出什麼事。
。
前院的書房裡,孟君淮見時辰差不多了,便手裡的書,準備去赴家宴。
剛站起身,就見一宦官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殿下!”
“怎麼了?”他問道,睇了睇那宦官,又說,“不是讓你先去宴上候著?”
那宦官磕了個頭:“下奴去了。方才大小姐與王妃起了些衝突,王妃著人去叫了何側妃。尤側妃讓下奴趕緊來稟殿下一聲。”
孟君淮眉心微跳:“和婧怎麼平白無故與王妃起了衝突?”
“這個……下奴也不清楚。”那宦官伏在地上稟道,“不知大小姐為什麼會突然去正院,不過聽說語中對王妃多有不敬,好像還……還明言不認王妃做嫡母來著。”
孟君淮面色一沉,追問:“王妃怎麼說?”
“王妃……”那人仔細想了想,回過味後有點訝異,“王妃沒說什麼……也許是沒來得及?大小姐捱了何側妃兩句訓,便哭著跑了,下奴來時何側妃還沒回到宴上,許是直接回西院了。”
孟君淮緩了兩息,吩咐說:“你去何氏那兒問問。”
那宦官剛應了聲“是”,他又叫住他:“等等。”
宦官停住等著,孟君淮想了想,搖頭道:“罷了,你就當不知這事。”
晚上他自己走一趟正院為好。
☆、和婧
何側妃與大小姐前後腳進了西邊院子的正屋,屋裡的下人就都識趣地避出去了。
何氏冷著張臉一時未言,有心等外頭的人都退遠了些。待得抬眸瞧瞧各扇窗戶,見窗紙那邊都不見人影了,她才走向正屋一側的矮櫃。
和婧也不說話,低著頭,眼淚噼裡啪啦地掉著,落在繡鞋上一滴洇出一個圓。
何氏在矮櫃前站了好一會兒,心下幾經掙扎。
她也不喜郭氏,但總覺和婧是無辜的。這近一年裡她自問對和婧無愧,只是許多時候,她也拿不準自己這當庶母的該怎麼對府裡的嫡長女好。
這是和婧頭一回鬧出大亂子來。
何氏心裡想想王爺的態度又想想正妃,終於狠下心,拉開抽屜拿出戒尺往櫃面上一拍:“跪下!”
和婧很久沒被打過手心了,眼看何氏這陣勢不是說笑,直嚇得連哭鬧也忘了。
何氏鼓足了氣,拿著戒尺三步並作兩步就到了她面前,捉起她的小手往旁一拽,自己坐下身,“啪”地一板子就落下去了。
“越大越沒規矩!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人?”何氏斥道。
和婧嚇蒙了,靜了一瞬才感覺到疼,“哇”地一聲哭狠了。
“哭什麼哭!”何氏又一板子打下去,“那是你母妃你知道嗎?你皇爺爺下旨賜婚、你父王明媒正娶進府的王妃,和你生母一樣的地位!輪得到你衝她喊?”
話音一落又落了一板,和婧哭得撕心裂肺,卻是邊往後縮邊強硬道:“她不是、她不是我母妃!她佔了我孃的院子,還搶我孃的稱呼!她不是我母妃!”
“你……你這孩子!”何側妃氣結,緊咬著牙又連打了三板子下去,“不聽話!走,跟我去向王妃賠不是……”
“我不去!”和婧竟一下子掙得比戒尺往下落的時候還厲害,“我不去!她不是我母妃!我沒錯!”
“你……”何氏手裡地戒尺又舉起來,落下時目光一掃和婧已青紫痕交疊地手心上,猛地收了兩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