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還不困,就笑看著她的失眠,支著頭捂她眼睛說:“別想了,這就是場鬧劇,你還真愁上了?”
“我真不愁,我就是覺得……不懂。”玉引說著嘖嘴。她確實也提過一句考不考慮讓阿禮當世子的事兒,但那就是一時感念於阿禮的懂事,話說出來她就反悔了,而且現在都覺得自己說那話時一定是有毛病。
尤氏考慮這個真是……
玉引撥開他的手,一翻身,就勢將他的胳膊抱住:“算了,不想了,不明白她。過年事多,你等過了年再進摺子吧,清閒時遞進去的摺子回的也快。”
“嗯,好。”孟君淮一笑,也躺下。打了個哈欠,又說,“請封世子,順便給咱明婧也請封。”
“……太早了吧?!”玉引皺眉,孟君淮嘖嘴:“沒事,早請了早安心,免得她日後看兩個姐姐都有封位,就自己沒有,不高興。”
得了吧……你就是變著法地寵女兒。
玉引算看出來了,明婧的出生比阿祚阿祐兩個加起來都讓他高興,他對阿祚阿祐,還是個正常的“慈父”,可在明婧面前就尊嚴全無隨她折騰了。
奶孃說前幾天有個中午,明婧鬧覺,非得趴在他胸口才肯睡,他就真足足躺了一個多時辰沒動,就讓她那麼睡。
睡醒之後明婧痛快了,咧嘴笑著咿咿呀呀地拍他的臉,奶孃差點嚇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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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院,尤氏在沉悶了兩天後,終於弄明白了被斷了聯絡的始末。她一時氣得頭也昏了,叫來尤則旭,沒待他開口就一巴掌扇了過去:“混賬東西!白養了你這麼多年!”
“姑母……”尤則旭捂著臉靜了一會兒,看向她,“我不喜歡那姑娘。就算我喜歡,我也不能娶。”
“你說的什麼昏話!”尤氏怒罵道,“你知不知道你幹了什麼!”
“我知道!您不就是想讓大公子當世子嗎!”尤則旭也喊了出來。
尤氏驀然一怔:“你再說一遍?”
“我都看出來了,您以為王爺會看不出嗎!”尤則旭壓過了她的聲音,“您爭強好勝,您就逼他也爭強好勝!您看他們兄弟四個現下這樣和睦不好嗎?!您要他當世子,府裡遲早鬥起來,阿禮壓得過阿祚,您壓得過謝家嗎!”
尤則旭只覺積攢幾年的一腔壓抑都隨著這番話喊了出來,讓他覺得無比暢快。
他至今都記得,進王府當伴讀的事,本來跟他無關,是因尤則昌惹了謝家姑娘被罰了,才換了他進來。
那件事他便覺得匪夷所思,不懂這個堂弟當時是中了什麼蠱,居然去欺負謝家姑娘。
而後他進了府,他們兩個尤家的孩子和謝家的兩個小姐,名義上是同等的身份,但上上下下對他們的差別,他不用細看也感覺得到。更讓他覺得匪夷所思的,則是在這樣明顯的差別下,姑母仍一直想和正院一較高下。
尤則旭著實不明白是為什麼,若是正院欺壓東院太過、阿祚一旦承繼王府,東院就死路一條,那姑母這樣放手一搏他也能理解,可這幾年他一聲不吭地看下來,正院什麼也沒做過啊?
王妃平日裡都懶得理他們這一院子人,偶爾叫阿禮阿祺去,兄弟倆也都是高高興興的回來,明顯沒在正院受過什麼委屈。
姑母到底圖什麼?
“您就不能安安生生過日子……”
“啪”地一聲,尤氏又一巴掌扇了下去:“你住口!”
尤則旭咬緊牙關,一語不發地看著她。
“滾,你滾!我沒有你這樣的侄子!”尤氏的手顫抖著指向門外,“滾!”
“姑母您……”尤則旭詫異於她這樣的油鹽不進,怔了一會兒,躬身一揖,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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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大過年的,逸親王府就這麼“出大事了”。
玉引是在年初三聽說的這事,阿禮跟她說尤則旭離府半個月了都沒回來,而且也沒回尤家。
阿禮說這話時哭得嗓子都啞了,使勁晃著她的胳膊跟她說“母妃您幫幫忙!表哥可好了!”
玉引哄了半天,才得以讓下人把他帶走,和婧在旁驚魂未定:“我……我陪陪阿禮去?”
“去吧。”玉引道,又忙叫住她,“等等。”
剛走了兩步的和婧轉回身,她問她:“這事你怎麼看?父王母妃要讓阿祚當世子,但你尤母妃想讓阿禮當世子,你是長姐,你怎麼說?”
“世子肯定是阿祚的呀!阿祚之後是阿祐,輪不到阿禮!”和婧理所當然的口氣聽起來很有偏幫的味道,玉引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