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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

“人都是會變的。”齊郡王深吸了口氣,“現在或許是我提防太過,但我只是想把尚未發生的事都擋在外面。如果大哥對我尚不存忌憚,我便希望他日後對我也不生忌憚。他早早的就去朝中聽政,明槍暗箭的事見得慣了,但我……”

齊郡王語中一頓,復又輕笑:“我是個胸無大志的人,我只想要這一方王府的太平日子。察覺到他或許在往前逼,我便往後退。不是和你們任何人慪氣,只是想求個萬全而已。”

孟君淮好像有一腔的話湧到嘴邊,又在看到齊郡王的神色時噎住。

從前的數年,他們兄弟間幾乎沒有這樣當面論及過那個位子,也不曾覺得那個位子會引起任何爭端。他們這些當弟弟的都覺得那個位子就該長兄去坐,和其他兄弟沒有關係,和自己也沒有關係。

現下齊郡王突然這樣說起了因為那個位子而生的提防,直讓孟君淮覺得好一陣恍惚。

這和母后表露出失措不同,母后的失措只讓他覺得那是因為她身在深宮,難以知悉外面的事情,所以容易胡思亂想。而四哥明明白白地將話說到這個份上,則真正讓他覺得,兄弟間有什麼事變了味。

是以玉引午睡醒來便聽珊瑚說王爺已經回來了,回來之後就在西廂房裡陪兩個小公子玩兒。

玉引一聽,就在猜他是不是在齊郡王府弄得心情不好了?

之前他可沒自己悶頭在屋裡陪孩子玩過,不管怎麼說都會先過來找她一樣,如她在睡,他更愛在旁邊找本書邊看邊等她醒。

於是她更衣之後將頭髮隨手一綰就奔西廂房去了,推門就聽到阿祚阿祐在咯咯笑。

“你能不能好好躺著?”孟君淮再度把阿祐抱起來、放平躺好,阿祐明眸望望他,一軲轆就又趴過去了。

躺著的阿祚嘻嘻一笑,伸手便去抓弟弟的臉。阿祐嘴巴張張,夠過去要咬哥哥的手。

玉引看得撲哧笑出來。

“你醒了?”孟君淮回過頭看看她,張口就告阿祐的狀,“這臭小子死活不肯好好睡,非趴著不可。我看醫書上說小孩子總趴著不好,翻了他好幾回。”

“哎,沒事。他這是覺得新鮮,趴累了就乖乖躺著了。”玉引解釋道。

阿祚是三個多月就會翻身了的,那會兒阿祐身子還太虛。直到前幾天,阿祐才在一個晚上突然自己翻身翻成功了,從此他好像發現了新的樂趣!

近來他都十分熱衷於吧唧翻個身趴在那兒,然後含著手指看著大人傻樂。

玉引走過去便讓奶孃將兩個孩子都從榻上抱下來分別放回搖籃裡,而後看了看孟君淮的神色:“跟齊郡王談得不順?”

“倒也說不上不順。”孟君淮深一嘆,“四哥有他的想法,只是……”他搖搖頭,“我也不知該說點什麼好。”

他側首凝視著在搖籃裡望著他們的兄弟倆,默了會兒道:“但願他們兩個,日後能一直好好的。”

皇九子孟君汋受封慎郡王的時候正值六月,彼時,恰是阿祚阿祐兩個孩子滿地爬的時候。

正院裡每天都被他們攪合得特別鬧騰。主要是這兩個爬得都太利落了,速度極快。好幾次,玉引把他們放到地上說“只能玩一會兒哦”——“一會兒”後,這倆早蹭蹭蹭爬得沒影兒了。

他們還特別會躲,桌子底下床底下全被藏過,有一回琥珀和瑪瑙正為玉引收拾衣櫃,櫃門開著一趟趟往裡送衣服,送著送著就發現裡面坐了個笑吟吟的小娃娃。

櫃子第二層還坐著個阿狸。

阿狸最近特別慘。那兄弟倆會爬之後天天追著它爬,追到了還揪它尾巴,弄得它近來越來越愛在高處臥著,邊舔爪子邊納悶:你們不是兩腳獸嗎?怎麼變四腳獸啦?

玉引將它從高處抱下來,它還會哼哼唧唧發洩不滿。

在孟君淮和謝玉引準備去慎郡王府參加賀宴的當天上午,正院裡也還是這個樣子。

二人一個在屏風內一個在屏風外正更衣,一會兒就看到兄弟倆爬一圈。

玉引聽到那邊孟君淮的聲音一沉:“阿祚,不許什麼都往嘴裡放!”

“……”她低頭認真看了看自己腳邊,揚音道,“我這邊是阿祚。”

孟君淮:“……”

於是她聽到那邊又說:“阿祐,放下!”

過了會兒,看見楊恩祿取了條新的腰絛送過去,稟說剛才那條的流蘇被小公子啃溼了。

她繞到屏風那邊看著那截溼漉漉的流蘇笑了半天,抱起阿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