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包的,便也沒驚動當地官員出來迎接,一行人怡然自得。
小歇了半日,第二天一早,孟君淮和謝玉引就出了門。
他們先去了姑蘇城外的寒山寺,據說這地方頗靈。與皇家寺院比起來,寒山寺並不算大,但一進寺門便見煙霧繚繞,可見香火很旺。
二人各自去佛前敬香祈福,玉引想了想,先祈禱了這陣子的事都能安安穩穩地過去,國泰民安;又祈禱府裡的孩子都好好的,哪個都別再出什麼岔子。許第三個願望前,她不由自主地掃了眼正在旁邊叩首的孟君淮一眼,目光忽而格外沉肅起來。
她第一次這樣猶豫這個願要怎麼許才最穩妥。
白頭偕老?不好不好,只取字面意思的話,便只是一起到白頭。那他們只要同在一個府裡,就總能“一起到白頭”的,並不意味著依舊像現在這樣。
舉案齊眉?也不好,這樣她又擔心萬一他們中的哪一個先一步離去該怎麼辦了。
嗯……百年好合?
對對對!百年好合!這樣兩重就全有了!
玉引想出法子的瞬間喜笑顏開,恭恭敬敬地磕下頭去,旋即又紅了臉。
她望一望面前大佛,很愧疚地暗暗道:佛祖啊佛祖,您別怪我貪心。您看,我不求財不求權,就求一家子都好好的,本也是善心不是?我曾經在您面前跪過十年、頌過十年的經,也不曾為自己求過什麼,就許這一回願,您就成全我吧?
她這般想著,便又多磕了三個頭,站起身後回頭一看,孟君淮已站在門外等她了。
玉引踏出門檻便忍不住問他:“你許了什麼願?”
“……”孟君淮好笑地一瞥她,“這話可不像你會問的。佛前祈願的規矩你還不知道?說了就不靈了。”
哦對……
玉引立刻道:“我不問了!你千萬別說!”
她其實只是好奇,他許的願會是跟她類似的嗎?大概會吧……
離開寒山寺,二人又遊山玩水一番,回到姑蘇城中時已近傍晚。
楊恩祿稟話說得月樓那邊已備好了膳,他們就直接去了得月樓。叫了樓裡有名的松鼠鱖魚、碧螺蝦仁、棗泥拉糕等菜式,玉引心情甚好地嚐了一圈,最愛的卻是一道有點怪的菜。
南腿鳳梨。
這菜的兩種主料一甜一鹹,堪稱兩個極端。極鹹的是火腿,放在上面,經烹煮後鮮味十足。極甜的便是鳳梨了,墊在底下,烹調後甜味也發揮到極致。
玉引主要愛吃那個鳳梨,上面火腿的鮮香順延下來,恰到好處地浸進鳳梨一點,就讓鳳梨的鮮甜中漫開了幾許鹹鮮,吃起來口感豐富。又熱騰騰的,落盡腹中也格外豐富。
“這菜做得很神啊。”玉引噙笑夾了一塊鳳梨給他,“截然不同的兩樣東西擱在一起還能做得這樣好吃,大廚費心了。”
孟君淮嗤笑,邊吃邊說:“也沒那麼難,你看咱倆性子也截然不同,擱在一起不也挺好的?”
玉引:“……”
孟君淮自己也懵了一瞬,悶頭給她舀了一勺碧螺蝦仁:“吃菜,吃菜。”
。
清苑裡,和婧正苦哈哈地給兩個弟弟勸架。
剛才兩個人因為誰摸阿狸的問題鬧得不高興了,現下一個在屋裡的東北角、一個在西南角,悶頭各玩各的,誰也不理誰。
突然被兩個人同時扔下的阿狸則蹲在屋子中央,一臉茫然和無辜。蹲了一會兒之後,它給自己找了點事幹:我舔爪子吧……
和婧在東北角勸著阿祚:“阿祚啊,你是哥哥,你不能這樣跟弟弟爭。不許生氣啦,去跟弟弟一起玩去。”
阿祚看看姐姐:“哼!”
和婧:“……”
她又去哄阿祐,把剛才跟阿祚說的話反過來說:“阿祐阿祐,你是弟弟,要尊敬哥哥!走,我帶你和阿祚一起玩去!”
阿祐撅著嘴看看姐姐,執拗地一扭頭:“不去!”
和婧快哭了。
候在門口的琥珀一直摒著笑,她已勸了和婧好多回,說這事交給奶孃就行,不用她費心,但和婧非堅持著勸這兩個小魔王。
她覺得自己是姐姐啊!母妃把弟弟妹妹們交給她,她怎麼能把他們扔下不管呢?
於是和婧決定一管到底,又勸了幾個來回無果後,她站到屋子中央一叉腰:“哼!你們倆等著!”
然後她扭頭就跑了出去。
阿祚和阿祐怔怔看看:姐姐要幹什麼……?
琥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