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也知道她的心思,便只得摸了摸她的頭髮應允了,只暗中在皇莊那邊又加強了佈置罷了。
以宓是端午節前一日就去了皇莊上,此時薛太后,薛芯柔,薛家老夫人大夫人,還有淮寧公主以及宗室裡的一些老郡王妃夫人們俱是已經到了莊子上。
就是老誠郡王妃“病重”,嘉惠郡主“備嫁”,穆亦祥也去了皇莊上,燕王因很多時候要去招呼外面的大臣還有使臣,便撥了他和以宓常住院子清風院的鄰院清和院給穆亦祥住,讓他有空就去陪以宓說話。
往年的時候為了以示恩寵,薛太后也必定會邀請楊首輔的夫人楊老夫人以及楊大夫人楊靜瑜一起住到莊子觀龍舟賽,雖說現如今暗流洶湧,芥蒂早生,但楊首輔乃燕王之下朝堂最大的權臣,德高望重,勢力穩固,薛太后即使背後小算盤打得噼裡啪啦想,這些大場合上該給楊家的臉面還是會給,所以今年仍是請了楊家婆媳祖孫住到了皇莊上。
這日穆元禎有事要安排,送了以宓到莊子上之後便離開了,而以宓小憩了一覺,剛醒半秋就小聲跟她稟告,道是薛太后命了人過來請她,道是晚上設宴,於明天正節之前先請了大家聚上一聚,熱鬧熱鬧。
半秋有些擔心,就道:“娘娘,不若您就推說今日您剛剛從王府過來,舟車勞頓,身子有些不適需要歇息,就不過去了?”
以宓沒答反問道:“今日會有些什麼人過去?”
半秋道:“奴婢已經打聽過了,大部分單子上的人今日都過來了,太后娘娘今晚請了所有莊子上的女眷。”
以宓點頭笑道:“既如此,那就過去吧,她今晚不會做什麼的。”
這邊以宓和半秋說著話,外面就有小丫鬟進來傳話,道是小誠郡王求見。
以宓道:“讓他進來吧。”
穆亦祥平日裡都在常山大營,她除了過年時在魏國公府見過他一次年後就再未見過他了。
穆亦祥進來先瞅了她一眼,然後就恭恭敬敬的喚了她聲“大姐”。
以宓打量了他一番,黑了些,也拔高了一截,壯實了許多,氣質瞅著也剛硬了許多,看來他雖然自小習武,但去軍中還是有影響的。
以宓笑道:“怎麼曬這麼黑了,還弄了一堆傷疤,是不是故意的?”
穆亦祥相貌隨韓氏,也有好幾分像以宓,五官精緻面板白皙,但穆亦祥喜武不喜文,最厭惡別人覺得他生得好看,他性子穩重,但就為著這事曾在學堂把好幾個人打到躺床上幾個月下不來床過。
穆亦祥沒說是不是故意,只老老實實道:“在軍中時每日都要在外操練,肯定會曬黑的,受些小傷也是在所難免。”
以宓“嗯”了聲,又問了問他在軍中的生活,說了一會兒話,及至以宓出發去前院參加薛太后的宴席,穆亦祥便親自送了她過去,跟以宓說待她用完晚膳便過來接她再送她回去,然後便去了隔壁院落見小皇帝穆熙。
以宓進去大廳中時眾人都已到了,薛太后見她氣定神閒慢騰騰的過來,心中有些不悅,還想在她行禮時為難她一番,卻不想以宓上前只是給她行了一個淺淺的屈膝禮,喚了聲“太后娘娘”,還未等她說免禮,便已在緗素的攙扶下走到了左邊空出來的首位上坐下。
而她下首位坐的則是淮寧公主和淮寧才一歲零幾個月的女兒馨姐兒。淮寧見以宓走了過來,早起了身上前喚了聲“皇嬸”,先扶了以宓坐下,然後又喚自己女兒給以宓行禮。
坐在主位的薛太后氣得倒仰,尤其是她見到以宓已經起來的肚子,但以宓卻半點沒有通常孕婦的憔悴神色,肌膚反更加瑩潤透澤,氣質可能因成了母親而更加柔和,眉眼越發讓人挪不開眼,薛太后只覺得心中一片翻滾,差點失了態。
薛太后生著悶氣沒出聲,她下首位,以宓對面坐著的薛老夫人大約也是覺得以宓無禮至極,忍不住倚老賣老,以長輩的身份斥道:“燕王妃娘娘身為臣婦,如何能於太后娘娘的宴席上遲到而無絲毫歉意?且燕王爺乃眾臣之首,王妃娘娘為作表率更應謹守禮節,如何敢於太后娘娘面前這般傲慢無禮?”
薛老夫人說話之時淮寧公主剛教完馨姐兒喚以宓“娘娘”,以宓正拿了一個小鐲子在給馨姐兒戴著,她聽了薛老夫人的話不過是手稍微頓了頓,然後繼續慢慢幫馨姐兒戴上了鐲子,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這才轉身看向了薛老夫人。
以宓笑著道:“老夫人精通禮節,卻又不知老夫人如何坐在了本宮的對面,大長公主,公主,幾位老郡王妃,還有一眾縣主皇家宗室女的上首位?見到本宮竟不是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