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懿少。白蘇心底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她出神地看著青之,青之卻像是根本沒注意到她一樣,一晃一晃地走出了院子。
白蘇回過頭,追著他的背影,不由得想起從前那個活潑的青之,那個對誰都熱乎乎的青之。
都說世上唯有情劫難過,今天白芷和青之兩人先後佐證了這一點。白蘇微微嘆了一口氣,仰面望向夜空,星辰閃爍,像是無數顆注視她的眼睛。未來那個讓她難以渡過的劫數,又會是誰給的呢……眼前不自主浮現出慕天華的溫柔笑靨,白蘇立刻搖了搖頭,自己這腦袋到底在想什麼,她自嘲了一下,便提著飯菜進屋去看白芷了。
木香見二小姐白蘇來了,頓時舒了一口氣,剛才青之的樣子實在是嚇到她了。
“我熱了糖水來,你先給姐姐喂下半碗,一會兒她醒了,再把飯菜拿給她吃。都是擱在灶子上的,還熱著。”白蘇邊開啟食盒的蓋子,邊吩咐木香。木香看著她井井有條的樣子,十分感激,“多虧你了,二小姐,你對大小姐真好。”
“她是我姐姐嘛。”白蘇謹慎端著碗,走到了床邊,才交給木香,“當心燙,喂她前先吹好。”
木香點頭,“知道,二小姐儘管放心。”
“她只是累暈了,喝了糖水後應該很快會醒過來。就都交給你了,我也該回去了。”白蘇拍拍手,確認一切都安排妥當後,就離開了白芷的住處。她並沒有立刻回自己房間,而是繞道先去了母親如玉的住處。
如玉已經睡下,白蘇也不怕打擾她,噹噹就叩響了房門。
如玉這個人雖然是煎藥宮女出身,也算見多了繁華,但骨子裡還是喜歡素雅清淨的。她並沒有什麼貼身丫鬟,一應的起居,能自己做到的她都親力親為。她的住處也遠不如孫蘭芝的房間寬敞,但她也滿足了,內心深處她一直記著自己是帶著別人的女兒寄人籬下在這裡。
過了許久,屋內的燭火才被點上,光亮透過紙窗溫亮的傳來。白蘇一臉歉意地對著前來開門的如玉道,“娘,這麼晚還來打擾娘,娘不會怪蘇兒吧。”
如玉裹著長長的中衣,她還打著哈欠,“這麼晚了,是不是做噩夢了?來,有娘陪著。”如玉說著就伸手攬住了白蘇,將她引進了屋子裡。
白蘇笑盈盈的,她為有這樣貼心的娘感到溫馨。然而,她來的目的她也直言不諱,“娘,有件事如果我不馬上弄清楚,我是怎樣都睡不著的,別說做噩夢了。”
如玉見她這麼認真,睡意頓時減了許多,她拍了拍白蘇的肩,問道,“什麼事啊?可是也想向你白芷姐學,來求我準親的不成?”
“娘你胡說什麼吶。”白蘇知道母親一定是指慕天華了,她真想不明白,那天衙門前她跟慕天華也沒什麼,母親怎麼總是想歪呢。罷了罷了,白蘇沒空解釋她跟慕天華的關係,“是肅遠侯和咱們家的事情。”
☆、第19章 從醫則
聽到白蘇突如其來的問題,如玉愣了一愣,她琢磨著,看來今晚是不能好好睡覺了。
“蘇兒怎麼提起這件事了?可是為了你白芷姐?”如玉牽著白蘇走到床前,她鋪好床鋪,給白蘇騰出了一塊地方。
“我也知道爹反對過很多事,包括我學醫,可沒有一次像今天這麼決絕。娘,當年肅遠侯究竟對我們家做過什麼,為什麼孫夫人說肅遠侯險些將我們滅口?”
“這件事,你爹一直不希望讓你們知道,他怕你們的心會被仇恨矇蔽。你也知道你爹的性子,他認定的道理,沒人可以撼動。你們小的時候,他就常說,將來要你們成為出色的醫者,而醫者,是不能有仇恨在心的。”如玉提起白璟,心裡多的是敬佩和感激,還有一絲愛慕。
多年來,他們維持著虛假的夫妻關係,白璟對她呵護備至,更將白蘇當作親生的女兒看待。一個女人,她真正的男人為了前途不要她,卻有另一個不相干的人照顧了她和她的孩子一輩子,換了誰都會從心底產生真摯的感情。其實,她不是沒有想過名正言順地做白璟的女人,可白蘇的親生父親不是別人,而是當朝的太子爺。她的心再怎麼向白璟靠近,她都不能越矩半步。
如玉的思緒飄的遠了些,白蘇哪裡會知道母親的心裡還藏著這些事,她只是好奇於肅遠侯的事情,而母親並沒有正面回答,她只好繼續追問。“娘,我已經長大了,我想知道白家過去的事情。不知道事實,就永遠做不出正確的事,我想白芷姐也有權利知道。”
如玉看著已經長大有了自己主見的白蘇,猶豫了片刻,還是妥協道,“既然如此,我且說與你,不過,你不許向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