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此動怒了。東海道士不是說了,服用仙丹的時候切忌動肝火。陛下保重龍體,才是江山之幸。”
皇帝吞下了仙丹,閉上雙目,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自我控制了好久,才讓心情平復下來。
孫福連見皇帝沒那麼氣了,這才敢啟稟道,“陛下,白太醫在外頭等了有陣子了,到了給陛下請脈的時辰。”
皇帝默許下,孫福連便召白瑄入殿覲見了。白瑄拎著夔龍紋的藥箱,低著頭走進嘉和殿。方才他也聽見了殿內的混亂,知道皇帝正在氣頭上,行事就格外小心。
白瑄按例為皇帝觀色診脈,診脈結束後,皇帝主動問他,“朕最近都在服用仙丹,白太醫你看朕的身體如何?”
白瑄恭敬答道,“陛下的身體的確強健了些,可見這些仙丹自有用處。”
皇帝揮了揮手,示意孫福連將仙丹端給白瑄檢視,“白太醫,你瞧瞧,這樣的丹藥太醫院能制嗎?”
白瑄用乾淨的明黃帕子捻起其中的一顆,仔細端詳了一番,又放至口鼻前嗅了一嗅。末了,白瑄搖了搖頭,“下官聽聞東海道士都是用煉丹爐煉藥,煉藥過程中不停有法師誦經祈福,全程下來總共九九八十一天。而且東海那邊有很多草藥是我朝所沒有的。所以,太醫院恐不能製出此藥。”
皇帝若有所思,又吩咐孫福連將仙丹好生收起,“也罷,若是簡單易得,也不能稱作仙丹了。”
“皇上聖明。”白瑄行了一禮,見殿內已經沒他的事了,便告安退出了嘉和殿。
白瑄回到白府後,先去了白實文的住處,適逢白璟正在裡面照料。
“瑄弟,你回來了。”白璟正在用溫熱的毛巾為白實文擦拭手臂,他的動作不停,口中問候著白瑄。
“父親今天怎麼樣?有沒有起色?”白瑄也十分關心,他拉來了一張圈椅,挨著白璟坐了下來。
白璟輕輕搖頭,嘆道,“父親大概是累了,從午後到現在,便一直睡著了。”
“大哥,你千萬不要自責。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父親年事已高,如此大病也並不是你一個人的原因。”白瑄拍了拍白璟的肩膀,試圖讓他放下心中重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