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再度經歷這樣可怕的事。
“平安,這是慕家的命數,大哥躲不了,我也躲不了。我知道,讓你再度經歷這樣的痛苦實在不公平。抱歉,真的抱歉。”
“二公子,後日早朝,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麼?如果我們現在就離開京城呢?現在就回到戊庸隱姓埋名,或者去一個別的地方!”平安絕望了。
平安的提議,慕雲華並非沒有想過。這一個時辰的靜佇,他其實一直都在思索。他清楚,如果他決意隱姓埋名的離開,白蘇一定會追隨他。他可以成全自己的愛情,可是慕家呢,慕家在戊庸的百餘口人又該如何?他還有未及笄的妹妹,未束髮的弟弟,難道他要讓他們為了自己的私心殉葬麼?
夜更深了,這個晚上,註定有許多不眠人。
……
驚心動魄的早朝,如約而至。
這日的早朝,所有朝臣都到齊了。趙策還並不知道他的女兒已經被軟禁在寧華殿,他更不知道前面等著他的是何等兇險,他理著官服,依舊目中無人地走進大殿。
陸桓已經到了,在後位垂首立著,他餘光看到趙策泰然自若地走了過去,心中不禁舒了一口氣,看來趙策對一切還一無所知。
待所有人都到齊後,早朝時辰一到,慕安才緩緩從後殿走了出來。他對今天的事情也沒有把握,如今走到這步了,該準備的都已準備好,盡人事,聽天命。
“陛下,臣有事啟奏。”
今日要啟奏的人,大多都是慕安事先安排好的皇|黨,他們手上握著的奏令,全部都關於彈劾肅遠侯趙策。
慕安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氣,“愛卿請講。”
“臣欲啟奏,彈劾肅遠侯趙策。”說話的是吏部副使大人。
副使大人一聲落下,滿朝譁然。趙策徐徐側目望向吏部副使,唇齒間迸出一絲輕淡的冷笑。
陸桓依舊垂眉,靜靜聽著眾人的議論。
吏部副使繼續道,“肅遠侯趙策,勾結朝臣,結黨營私,全然置王法於度外。數日前,趙策值陛下調換吏部人員之際,伺機安插耳目於吏部。臣請奏,請陛下嚴查,降罪肅遠侯。”
趙策深吸一口氣,也悄然間攥緊了拳,同時對站在一旁的吏部尚書暗使眼色。
新任的吏部尚書就是趙策的同黨。當初是趙策請陸桓以星象大變為由,使皇帝罷免了原吏部尚書。
吏部尚書開口道,“陛下,副使大人的彈劾有待考究。臣到任吏部尚書一職月餘,還未聽聞有誰是朝中哪位王爺、侯主的同黨。吏部上下竟然有序,都因陛下治理有方。臣也請陛下明察,還吏部上下百餘人清白。”
慕安心中冷笑,這隻狐狸還很會說話,一面周全皇帝的面子,一面周全吏部的面子,沒有一句話是為趙策開脫,卻句句都是在為趙策開脫!縱然慕安內心火氣躥騰,他也不能立刻表現出來。
“還有哪位愛卿有話說?”
“臣也有事啟奏。”這時候,薛顯從群臣中央不甚起眼的位置走了出來。
趙策回頭看去,不免暗驚。他明明聽說,太醫院因為誤了醫治白順儀的事情全員禁嚴,任何人不得外出。更何況太醫院的醫官極少參與早朝,為何薛顯今兒卻來了?
“陛下,罪臣薛達已經招供。薛達指出,他在太醫院所做一切壞事都是受肅遠侯趙策的指示。其中包括:擅自潛入至密間翻看陛下和皇后娘娘的病簿,勾結肅遠侯之女寧嬪毒害皇后。趙策之女寧嬪在事情敗露之際,殺害清雅殿白順儀,此事已經證實,請陛下明察。”
薛顯的這段話無異於暴風雨中的驚雷,轟的一聲炸得趙策頭痛欲裂。
什麼毒害皇后?什麼殺害白順儀?白順儀不是染病而死的麼?怎麼會和他的女兒扯上關係?!!趙策見事已至此,他不能再坐觀成敗了,他立刻站了出來,大聲請奏道,“陛下,臣忠心耿耿,從未做過欺上瞞下之事。這些人無端彈劾臣,都是在陷害臣!薛達是誰!臣從未見過!至於吏部的事情,當初都是司天監的官吏向陛下進言,說星象有變,怎會與臣有關?!請您明察忠奸!”
慕安靜靜地看著他為自己狡辯,不置一言。
此刻,陸桓知道,是他站出來的時候了。
“陛下,臣有事請奏。”
陸桓緩緩地走到大殿中央,他對著慕安行了一禮,又望了一眼趙策。趙策見陸桓站了出來,他原以為陸桓是站出來為他說話,澄清吏部的事情的確只與司天監有關。然而,他沒有想到,陸桓是這樣說的: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