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河燈霎時就沿著水波的方向,打著轉飄走了。
事了,他禁不住暗想,自己何時竟信了這些東西。
不過,有時候,那些被自己看作不經意的行為,往往就是冥冥中的指引……
太醫院甄選的日子終於到來,白蘇一大清早就趕到了太醫院門前。她並沒有讓半夏和吉祥跟著,若有他們陪在身邊,她擔心自己會緊張。
太醫院的大門還未開啟,白蘇只是望著紅門上的牌匾,就忍不住熱淚盈眶了。這是父親任職過的地方,父親的夢想,白家的夢想,都寫在這方牌匾之上。千里萬里的跋涉,她總算是站在這扇門跟前了。門後的世界是那麼神秘,她興奮又忐忑著。
隨著時光的流逝,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了太醫院前,白蘇環望著這些同樣前來參加甄選的人,莫名緊張起來。今日是外教習的甄選,針對普通平民及醫官子弟中的學習者。然而,白蘇放眼望去,似乎只看到了絡繹不絕的醫官子弟。除了她之外,平民打扮的人簡直少之又少。
這時候,一個身形魁梧的男人向她靠了上來。出於女人的本能,白蘇退後了一步,這男子見狀,忍不住捧腹笑了出來。
“兄弟,你怕什麼?”
白蘇有些反感此人的無禮,她正了正身子,不再看向他。
那人來了勁兒,又湊上前一點,不過他倒是放緩了語氣,也禮貌了起來,“在下薛守逸,敢問閣下尊名?”
既然他這麼主動介紹自己了,白蘇也不好不理人。她面向他,簡單答道:“白蘇。”
“閣下也是來參加甄選的?”薛守逸轉了轉眼珠,上下打量了白蘇一番。
白蘇點點頭,不置言語。
薛守逸又客氣了起來,“在下也是前來參加甄選的,幸會幸會。祝白公子順利入選。”
莫非是自己太看重第一印象?白蘇總覺得此人的禮貌和微笑之後,一定沒那麼單純。
果然不出她所料,白蘇剛謝過他的祝福,薛守逸就開口道,“一會兒白公子從甄選出來後,將試題說給我聽聽唄。不需要太詳細,點一點關鍵詞彙就好。”
原來是想從她的口中套題,白蘇吃了一驚。她還以為前來參加甄選的人必定會對自己的醫術有足夠信心,至少為人應該端正。這樣鑽空子的人,如何成為稱職的醫者?
為了搪塞此人,儘早將他打發走,白蘇假意答應了下來。薛守逸見目的達到,便鞠了一躬,笑呵呵地離開了。
“兄弟,千萬不要洩題給他。”
一個提醒的聲音驀然響起,白蘇循聲望去,只見一位明眸燦然的年輕男子就站在距她不遠的地方。想來方才她和薛守逸的話,都被這男子聽了進去。
方走了一個求題的,這就來了一個偷聽的。白蘇只點頭作謝,沒再多言。
下一刻,她突然覺得這人有些眼熟,疑慮之下,她又多看了他一眼。那男子眉目彎著,笑容輕淡,只聽得他道,“小兄弟,你記起我了?”
哦!白蘇恍然過來,這不就是前陣子在酒樓遇到的郎中麼!
那人見白蘇緩過神來,便主動上前抱拳道,“在下姓白,名決。”
“在下白蘇。”白蘇也抱拳回禮,大概是因為眼前的人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她突然覺得抱拳這個動作確實颯爽。
“閣下也姓白?原是本家,幸會幸會。”白決瞧見了白蘇手中握著的郡官印結,又道,“原來白兄也是從醫之人,當日實在是我唐突了。如果我知道白兄懂醫,是萬萬不會將你推至一邊的。”
白蘇忍不住笑了,“無礙無礙,我只曉得皮毛罷了。”
一番寒暄過後,白蘇見他談吐非凡,似是出自大戶人家,想來會知道很多她所不知道的事情。於是,她斟酌著問道,“白兄,在下有個疑問。若是過了三輪甄選,會被分到御藥司嗎?”
“御藥司?”白決搖了搖頭,如實答道,“短時間內不會,日後會不會,還要看自己的造化。”
“如此——”白蘇沉思了起來。她只知道御藥司才是宮廷御醫的候命之地,也是唯一能接觸到內宮的部門。看來她不能一蹴而就了,白蘇暗暗嘆氣。
白決生長在醫藥世家,對太醫院的情況簡直了如指掌。他見白蘇似乎不甚瞭解,便細緻地為她講道,“太醫院下設五個部門,你所說的御藥司,是副使及其以上職位的醫者候命之地。其餘四個部門分別為至密間,儲藥司,提舉司和惠民司。至密間,是存放皇親國戚病簿的地方,尤以皇帝的病簿最為機密,普通醫官尚且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