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雪端著茶杯聞了聞,“果然好手藝。”
冬雪福身,“謝縣主誇讚。冬雪的哥哥喜歡飲茶,只是家貧買不起好的茶葉,冬雪就只能在泡茶上下功夫。如今能為太子殿下泡茶,也算是一件幸事。”
她看趙越,恰好趙越扭頭來看她,兩人相似一笑。
趙越誇道,“冬雪泡茶的手藝是我見過最好的。”
天雪贊同點頭。冬雪是忠義之士的妹妹,她心裡不高興也不至於對她發脾氣,況且這件事本與她無關。
喝了兩杯茶後天雪擦擦嘴角,起身道,“茶也喝了,家中真的還有事就不打擾了。”
這次趙越再說什麼天雪也沒留下來。
沒出東宮,路過一個小花園時天雪聽到兩個小宮女在說話。
“太子殿下這麼寵信冬雪姑娘,我看等太子妃進宮後怎麼也會給她個妾室的身份。”
“我看不止,這些年太子身邊也就出了兩個這樣的人物,當年太子殿下能為了長寧縣主刺賢王府世子一劍,現在東宮太子殿下自己做主,說不定會給個良娣當。”
“怎麼可能,良娣可只比太子妃低一級。”
“只要太子喜歡,這算什麼。”
“說得也是,太子殿下受皇上皇后看重,即便太子妃不滿想必也不敢說什麼。”
後面的話天雪不知道了,她懶得聽下去,走了。
她的丫鬟覷著天雪明顯不虞的臉色道,“小姐,你別聽他們胡說,太子殿下不是那樣的人。”
天雪停下腳步看她,“哪樣的人?”
當然是始亂終棄的人,丫鬟不敢說,低下了頭。
天雪不知道,在她離開後,那兩個說話的宮女看著她離開的方向道,“應該成了吧?”
“應該吧。”
兩個宮女轉身準備去覆命,看到太子站在她們身後不遠處,急忙上前行禮。
太子擺擺手讓她們退下。
冬雪道,“太子放心,依冬雪觀察,縣主娘娘是對太子有意的,只是自己不知道罷了。這次過後想必縣主會察覺到她的心意,太子殿下亦可一償夙願。”
太子扭頭看冬雪,嘆了口氣道,“但願如此。”
黃公公對天雪不是全然說的謊話。冬雪的確是他手下一個將領的妹妹,他們兄妹二人相依為命,哥哥死後,太子覺得她可憐就讓她進了府邸,也沒打算讓她當丫鬟,只是冬雪不肯白吃白住,這才慢慢的在趙越身邊當差了。回京後趙越本想把冬雪安置在宮外,給她設一個女戶,冬雪拒絕了,隨他進宮當了一個宮女。
從東宮離開的天雪沒有去鳳梧宮等她母親就一人回了長寧侯府。
她將丫鬟趕走,一個人待在書房畫畫,一下又一下,她聽不見外面的聲音,陷入一種玄而又玄的狀態裡。
小半個時辰過去,天雪忽的醒了過來,一看書案上的畫才發現她畫的居然是趙越。
天雪從不畫人像,這是她第一次畫人,栩栩如生,但沒有眼睛。
人的五官中眼睛最為奇特,它能反應一個人的內心所想。以前這雙眼睛看她時總是亮晶晶的,但現在……
天雪看了這副殘畫半晌,眼眸裡相繼滑過茫然與驚愕,最後消失在一片深色中。
夜深人靜。
床幔內,天雪睜著眼睛沒有睡覺。
她很累,眼皮很重,可一閉眼就是趙越和冬雪相視一笑的場景她就睡不著了。
夜深了,一點動靜就聽得清清楚楚,天雪忽然聽到開門的聲音,她喊了聲她的丫鬟,無人應她。
她坐起來又喊了一聲還是沒人回答她。
天雪皺了皺眉,拉開床幔看了看,一切正常,並沒有什麼人。
她起床穿鞋走到外間,丫鬟熟睡在小榻上,門也關的好好的。
看來是她聽錯了,天雪松口氣,轉身準備睡覺。睡不著也要睡,不然明天頂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就不好了。
可剛一轉身就看見一個人站在裡間,嚇了她一大跳,不過她沒有叫出來,因為來人是趙越。
“你來幹什麼?”怕吵醒丫鬟,天雪儘量壓低聲音。
“姐姐怎麼這麼晚還沒睡?”趙越答非所問的道。
天雪拉過一件披風給只穿著寢衣的她穿上,坐到羅漢床上。
趙越坐到天雪對面,目光灼灼的盯著天雪不放, “姐姐,你是不是吃醋了?”
天雪正在倒茶,聞言手一頓,抬眼瞥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瞼淡漠道,“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