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鄧公公身上更強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蘇珍珠再忍不住,嘔了幾聲。
寧王見狀猜到蘇珍珠不舒服的原因,對皇帝道,“父皇,珍珠身體不適,兒臣帶她去偏殿歇一會兒。”
皇帝頷了頷首,寧王扶著蘇珍珠去了偏殿。
聞不到血腥味了,蘇珍珠立刻就不噁心了,“我沒事了,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寧王道,“不用,有母妃在,用不上我們。”
一刻鐘後,毓貴妃身邊的宮女來請蘇珍珠和寧王去朝陽宮。
德妃和宮女的對峙已經結束了,德妃被軟禁,等過了上元節再行處置。
雖然出了這樣的事,但幾位王爺還是在宮中用過晚膳才離開。
宮門口,寧王府的馬車正要離開,永王走到了馬車邊。
寧王下車,“二哥?”
永王神色有些疲憊,他沉沉的嘆了口氣,“二哥要給你說聲抱歉。”
寧王淺淺一笑,語氣親近,“二哥說哪裡話,事情又不是你做的。”
“但……”
“二哥,真不用,你的為人我還不清楚嗎。”寧王溫和道,“夜風涼,二哥快陪二嫂和侄子回府吧。”
兄弟倆相視一笑,永王轉身離開,寧王上馬車,吩咐江流趕車回府。
蘇珍珠往旁邊坐了坐,給寧王讓出位置,寧王坐下後在他耳邊悄聲問,“今天的事是不是母妃安排設計的?”
第99章
今天的事沒不對勁。
出了匣子一事後他們會比以前更警惕,這種情況下; 再在宮宴上下毒就很蠢了; 不太像是德妃能做出的事。
而且這件事和匣子一事詭異的相似。
手段一樣的簡單; 都很快查到了相關人,唯一不同的是匣子事件裡面那個大太監自縊而亡了,而這次那個掌事宮女卻是活著的,還準確的供出了德妃。
蘇珍珠不相信事情有這麼湊巧,她更願意相信是有人再用這相似的手段在嘲諷和回擊德妃。
這樣的人可能是毓貴妃,也可能是之前被軟禁了十幾天的敬妃。但這樣的手段太過淺顯; 她能想到,皇帝和其他人想必也是清楚的; 能有膽量做出這種事的除了毓貴妃,敬妃不可能有。
而且那個拿銀針試毒的宮女是毓貴妃安排在她身邊的,蘇珍珠當時只當是毓貴妃小心謹慎,現在看來她分明是在佈局。
她在用這樣的方式向德妃宣戰。
不,不是宣戰,是毓貴妃單方面的進攻; 而德妃毫無反抗之力。
蘇珍珠甚至懷疑之前並不是沒有查出匣子是誰下的手,而是毓貴妃查到了是德妃動的手,故意不說,等到現在給德妃一個重擊。
寧王將蘇珍珠摟入懷中; “你說呢?”
蘇珍珠仰頭; “我覺得是。”
寧王笑; “不如你下次進宮親自問母妃吧。”
蘇珍珠趕緊搖頭; 撒嬌的拉了拉寧王的衣服,“你說嘛!”
一直到晚上,蘇珍珠用另一種方式討好了寧王,寧王才開口肯定了蘇珍珠的猜測。他說,“母妃期待了這麼久的孫輩,她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敢對孩子下手的人。”
因為懷著身孕,過年這段時間,蘇珍珠只回了趟蘇家,其他任何一個宴會,包括另外三個王爺府的宴會她都沒去。
她不去寧王也不去,京城裡的人都知道寧王是在王府陪王妃。
上元節又有宮宴,從頭到尾沒什麼意外,敬妃依然巴著毓貴妃。
上元節的第二天,德妃的處置下來了,皇帝把她貶為了庶人,讓永王把人帶走。
按說皇帝的女人,即便不受寵了也不能出宮,何況她謀害的是準太子的孩子。但德妃有個兒子,無論是皇帝還是寧王,總得給永王一點面子。
讓永王把人帶走前,皇帝把永王單獨叫進了書房。
他開誠佈公的說了這兩次的事件。
若換個人,比如安王、賢王,皇帝都不會將事情攤開了講,但他這個二兒子心腸好,他不想瞞著他,何況他兒子又不是傻的,免得最後傷了父子感情,以及他和趙宸的兄弟情。
永王心裡對這一切都清楚,對這樣的結果並沒有異議,甚至他覺得這樣很好。沒有權利,他母妃就不會想著害人了,而有他在,他母妃也會衣食無憂,對他來說,這就是最好的結局,總好過以後犯下更大的錯誤。
“父皇放心,兒臣保證不會再讓她做錯事,也不會讓她和上官家接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