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盞摔得到處都是,坐在首位的德妃捂著胸口,喘著粗氣,一副呼吸不上來的樣子。然而在京城名聲頗好的永王卻沒有上前安撫,他站在堂中,眉頭皺得死死的。
“正因為兒臣是您的兒子,兒臣才想勸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否則到時候即便是兒臣也救不了你。”永王道。
“本宮怎麼執迷不悟了,”德妃像是承受不住永王的話,氣得嘴唇微微顫抖,皺紋很明顯的眼睛浸了淚,“在你眼中,你母妃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永王沉默了會,“母妃,這件事父皇肯定會徹查的,不是你做的最好,如果是你做的,父皇追究起來恕兒臣無能為力。”
他垂眸道,語氣冷淡,“兒子早就和你說過兒子的想法,您認同也好,不認同也罷。現在父皇的心意已經很明確了,您若還想做什麼,那請您不要打著兒子的名義。兒子不是一個人,我有王妃,有兒子,必要的時候,兒臣會先保證他們的安危。”
德妃神色一僵,好半晌才不可思議的道, “你什麼意思?”
“本宮是你的母妃,你竟然這麼說話。”不待永王說話,她又怒道,聲音尖利,像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
永王語氣平平,“那您就當兒臣不孝吧。”
“早知道本宮就不生你了。”德妃衝上來一巴掌甩到永王的臉上。
永王的臉偏到一邊,他沉默了會輕笑了下,“是啊,要是那個弟弟還活著的話說不定他會聽你的話,只可惜你那麼狠心,連自己的孩子都能狠下心。”
德妃臉瞬間慘白,指著殿門口,“你滾,本宮沒有你這個兒子。”
永王拱了拱手,沉默的轉身離開,沒有回頭。
相距不遠的惠妃宮裡,安王也問了惠妃相同的問題,和永王與德妃不同,安王和惠妃母子關係很和諧。
惠妃搖頭,“應該是德妃下的手。”她冷笑了下,“上不了檯面的東西,本宮還想著她能做出什麼大事來。”
她看向安王,“你對蘇珍珠有何打算?”
安王眼神裡陰鷙一閃而過,“不過一個還沒生下來的孩子,有什麼值得動手的。”
惠妃:“你心裡明白就好,不要像他們一樣分不清主次,現在重要的是寧王。”
安王:“母妃放心,兒臣心裡有數。”
直到除夕宮宴都還沒查出那些對匣子做手腳的人。
這中間蘇珍珠又進了兩次皇宮,寧王陪在她身邊,沒有任何異常,也沒再查出有問題的東西。
對於敬妃,除了那個大太監和她相熟外,查不出更多的可疑之處,於是在除夕宮宴前兩天皇帝就把她解禁了。
除夕宮宴這天,蘇珍珠進宮赴宴。她先去給毓貴妃請安,在朝陽宮碰到了才被解禁的敬妃。
這件事若不是敬妃做的,那敬妃就是被冤枉的,雖然沒吃什麼苦頭,但被軟禁了十幾天。一般人不免對蘇珍珠會有遷怒。但敬妃看到蘇珍珠卻不是這樣的,她先關切的問候了蘇珍珠的身體,隨後又不重複的將那個動手腳的人以及他祖上十八代招呼了個遍,十分的有市井氣息。
毓貴妃倒聽得挺高興的,端著一盞茶,那模樣,跟看戲似的。
蘇珍珠剛坐下沒多久,賢王妃來了。
她進來還沒行禮就先笑著道,“我去給母妃請安,走到宮門口才知道母妃來貴妃娘娘這兒,早知道剛才我就和珍珠一起過來了。”
第98章
午時; 宴會要開始了,毓貴妃才慢條斯理的起駕去保和殿。
安心坐在毓貴妃鳳攆後面的四人轎子裡。抬轎子的人都是大內高手; 抬得穩穩當當。
敬妃和賢王妃離開的時候蘇珍珠就說想先過去,毓貴妃開口阻止了她,還道,“去那麼早幹嘛,那些人吵得要命,嚇著你和孩子了怎麼辦。”
蘇珍應是; 心說可以不用把她帶上; 直接說怕嚇著孩子就行了; 她不會介意的。
但在朝陽宮的確比去保和殿和那些人寒暄的要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湊巧,她們剛到保和殿外; 皇帝和四位王爺就一起過來了。
皇帝走在最前面,幾個兒子站後面; 不過寧王並不是按排序站到最末,而是站到了皇帝的右手邊。
只這樣一個位置就可以看出寧王地位和另外三個王爺不同。
蘇珍珠看著寧王走近,心中感慨著她的眼光果然好; 寧王是幾個人中最俊朗的。
“本宮生的兒子就是好看。”毓貴妃扭看蘇珍珠; 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