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玉青看著姿月一臉不甘心中實在是痛快,只是有成子睿這麼死皮賴臉的站在旁邊,她是真的渾身都不自在。
“那個,王爺能不能……”
“怎麼不換藥?還等什麼?”成子睿冷冷開口,姿月聞言後臉色變得鐵青。只是她背對著成子睿,成子睿見不到她的臉色,可童玉青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姑娘還等什麼?”
說著,她已經動手將童玉青的身體翻過去,再次當著成子睿的面就要把童玉青的衣服撂了起來。
童玉青下意識的就要把自己的衣服拉下來,誰知姿月竟然往她手背上狠狠打了一巴掌。“姑娘好好躺著,到時候要是弄疼了姑娘,你可別叫疼。”
最後一個字說完,她的衣服已經被撂了起來。
一連兩次都是這般粗魯又無禮,童玉青怒火叢生。剛要發作時卻聽姿月倒吸一口涼氣,沉聲問她這後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童玉青莫名其妙,這感覺就像是上回捱打之後姿月第二次來給自己看診時的場景。她看不到身後,卻又聽得心癢癢,這次沒有俞翀給她上藥,莫非姿月已經配製出了奇藥,這會兒她的傷就已經好了?
“我就說我皮糙肉厚,這一剪刀沒直接把我扎死更是我童玉青命大。”她動了動身子,兩手緊緊的護著兩邊以防成子睿偷看到她胸口的弧線,護周全了之後才轉頭看著他們兩個人。“我這傷是不是好了?既然好了就不用換藥了。讓開,我要起來了。”
說著她就要把自己的衣服拉下來,就聽見成子睿壓低了嗓音,冷沉道:“她這傷,怎麼回事?”
姿月嚇出一聲冷汗,顧不上回答成子睿,又拿出一根銀針,衝著傷口就要下針。成子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姿月,回答本王!”
“王爺還是讓姿月先將她傷口上的潰肉清理掉,否則再耽誤下去,留個傷疤倒是小事,就怕傷口難治,潰及五臟六腑,到時候可就難治了。”
成子睿倏然放開了她,目光緊鎖童玉青白皙的後背。童玉青驟然一愣,下意識的用手往後背上摸了一下。姿月第三次將她的手打掉,力氣之大,把她的手背都給拍紅了。
清脆的一聲響徹了整間屋子,成子睿把這聲聽進了耳朵裡,也把剛才的動作都看進了眼睛裡,偏偏就是毫無動作。
因為此時的他知道,只有姿月才有這個本事將童玉青的傷治好。於是,也就默許了姿月的這般做法。
童玉青擰眉收回了手,觸目卻是一片黃紅的血液粘腥。
這是傷口潰爛了?
不可能!若是這般嚴重的潰爛,她不可能一點兒感覺都沒有!除了昨天后半夜裡的疼痛之外,她根本就感受不到任何的不適!
看著自己滿手的恐怖東西,她的身體更是開始顫慄起來。她明明已經觸碰了自己的傷口,明明是這麼嚴重的潰爛,她為什麼一點感覺都沒!
她突然想起那天上完了藥之後她的後背就漸漸沒了感覺。俞翀給他上藥後雖然也有麻木,卻只是受傷的地方沒疼痛的感覺。但是隻要一用力牽扯到傷口,她的兩條腿還是會有痛感。而就在剛才她突然發現在姿月撩起她衣服的時候,她竟然都不覺得冷。甚至在她兩隻手臂貼合身體的時候,也同樣體會不到任何感覺。
此時的姿月已經拿出一把鋒銳的小刀,一點點的刮掉她傷口上潰肉。成子睿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姿月的動作,姿月更是不敢馬虎。
一直趴著的童玉青只剩下焦慮,腦子裡一片混亂。好幾次腦中都有某個東西快速的閃現過,但是她又偏偏抓不住那個東西。心中升起幾種懷疑,甚至為了印證她的猜測,她竟然在姿月下刀時用力的翻了個身。
“好好躺著!”
成子睿手快的將她摁好,一邊催著姿月加快速度。姿月一刀刀的動作小小心心謹謹慎慎,絲毫不敢出差錯,只不過片刻她額前已是滿頭的汗珠。
童玉青抿唇不語,只是眸光微深。
又過了片刻,姿月才收了手裡早已汙穢不堪的小刀,抬起雲袖擦了擦額前的汗珠。
“王爺,傷口已經處理好了。現在,現在她這傷最好就這麼晾著,能讓傷口好得快一些。”
見成子睿點頭,姿月才暗暗鬆了口氣。“我去讓駱衡安排,把她送回去。”
“慢著。”
成子睿緩緩開口,“她就留在這裡,等傷好了再說。”
姿月嘴角一僵,見他看待自己冷漠的眸色後又趕緊的收起自己臉上的不甘,垂首離去。
童玉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