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鈴公主出宮要麼是馬車,要麼坐轎輦,要麼身邊又是一大檔子的侍衛,百姓們見了都避讓不及,哪裡還能遇到什麼趣事。現在聽許書媛這麼一說,她立刻就來了興趣。剛才的不悅惱怒統統忘了,好奇的拉著許書媛問個不停。
“俞二叔,慶安怎麼不上來,反倒是在樓下站著?”
俞翀淡淡看了他一眼,“我讓他下去看花船了。”
陳嵩一哂,“俞二叔對慶安可真好,不知道的還真的以為慶安是二叔的弟弟呢。我對京城也不熟悉,這初來乍到總不能一直讓嫂嫂帶著我閒逛,不如俞二叔把慶安借給我幾天,讓他帶著我在京城裡轉悠轉悠?都是男人,也沒什麼避諱不是?”
“怕是不行,慶安還得照顧我。府裡頭這麼多人,你隨便找一個就是了,幹什麼偏偏就想要慶安?”
陳嵩沒想到俞翀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直接就拒絕了他,竟然一點兒面子都沒給他留下。明明心裡窩著火,面上還得裝出一副可惜的模樣。
“府裡頭那些奴才哪個能像他這麼幹脆的?誰見了我都是表少爺表少爺,一副奴才樣子。我倒是欣賞慶安這樣的性子,有什麼都是直來直去,痛快。”
俞翀頷首,“確實,他被我寵得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陳嵩等了半天也沒再等到俞翀的下一句,這才知道俞翀又拒絕了自己一回。陳嵩暗暗咬牙,他跟慶安的年紀相當,說起來話怕是還要多一些。到時候只要從慶安那邊下手,俞翀的事情,鈴公主的事情,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他不就全都知道了麼?
鈴公主對俞翀是個什麼態度,俞翀又對鈴公主是個什麼態度?只要把兩個人之間的事情都掌握在自己手裡,到時候不僅老夫人那邊有個交代,就是他也能重新俘獲鈴公主的心,成為駙馬,搖身一變也成了皇親國戚!
這麼一想,陳嵩的嘴角就笑了起來。
許書媛正好瞥見這個笑,便用腳在下頭輕輕踢了他一下。陳嵩收起了笑,對著她快速的眨了下眼。許書媛愣了一下,只覺得自己的臉唰的一下就漲紅了起來。怕被鈴公主看出來,又趕緊把目光收了回來,可已經漲紅的臉卻怎麼也消不下去。
俞翀身子稍稍往後仰靠,不動聲色的看著兩人在桌下你來我去的動作。
想來俞文意早已對許書媛不滿,現在又新官上任事務繁多,忙的都沒時間陪她,而陳嵩嘴巴甜會哄人,長得還跟俞文意有一兩分的相似,正是許書媛喜歡的樣子。
所以現在,這兩個人是已經要勾搭上了麼?
俞翀泛起冷笑,站起來就要往外走。鈴公主一驚,“翀哥哥,你要去哪裡?”
“太累了,我想回去了。”
鈴公主有些猶豫,“這才剛出來一會兒,好多地方都沒去過呢。”
俞翀一步一步走的很慢,顯得很吃力。“公主請便,我跟慶安就先回去了。”
許書媛瞠目結舌,就連陳嵩也皺起了眉。俞翀是真傻還是裝傻,鈴公主高高在上,如果真的搭上這樣一個勢力那他在俞府的日子簡直是如日中天,就連老夫人也不敢得罪了。鈴公主已經給足了他面子和耐性,更是屈尊降貴的對待他,可現在他事事都要逆著反著鈴公主,甚至一點兒臉面都沒給人家留,難道就不怕公主發怒?
他怕是嫌命太長了!
“翀哥哥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回去。”
鈴公主站起來就要追上去,許書媛卻將她拉住,衝著她搖了搖頭。
眼看俞翀就要下樓了,鈴公主心裡是著急的不行。他身體才剛好,怎麼能一個人下樓?萬一磕碰到哪裡怎麼辦?萬一摔了怎麼辦?
“許書媛你大膽!”
陳嵩趕緊的站了起來,“我去攙著俞二叔。”
見陳嵩跟了過去,鈴公主才堪堪鬆了口氣。可自己沒在俞翀身邊,她心裡始終都有著擔心。“許書媛你膽子大了啊。”
許書媛趕緊的撒了手,嗔道:“鈴兒。”
被人喊了這一聲名字之後,鈴公主突然頹喪委屈了起來,“書媛,你說我該怎麼辦?翀哥哥根本一點兒都不喜歡我。”
“別急,我二叔他的身邊從來都只有慶安一個人,唯一接觸過的女人就只有童玉青,難免就認真了些。他剛剛才跑了媳婦兒,正是傷心的時候,所以才沒瞧見鈴兒的好。”
說著,許書媛長長嘆了一聲,“鈴兒的委屈我們都看在眼裡,可是我二叔他……要麼公主還是忘了他,天下這麼大,你又貴為公主……”
“我今生只願嫁翀哥哥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