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中之物有蓋有柄,通體紫sè,sè澤透亮,乃是一支難得一見的紫芝。
梁師成並不取出,而是連同木盒細細端詳,半響才問道:“這寶貝已有數百年了罷?”
“公公慧眼。”高俅馬屁拍上:“據採到的人,已有千年。”
千年靈芝,一向是傳中修仙之人服用之物;道君皇帝趙佶一向在全國尋找類似千年靈芝的祥瑞之物,這東西獻給趙佶,不用肯定是能討一個大歡心。
高俅搞來這種東西,肯定是給趙佶預備的,但今rì卻拱獻給梁師成,必然是有要事相求。
梁師成欣賞了半天,這才依依不捨的關上盒子:“高太尉是明白人,咱家也就不用兜圈子了,有事不妨直言。”
高俅見梁師成收了千年靈芝,斟酌了半盞茶功夫才道:“自從官家繼位,最親密的人便是公公了咱們關起門來話,就連那幾個皇子在官家心中的地位也比不上公公”
“太尉不愧是市井出身,油嘴滑舌”梁師成嘿嘿一笑,雖然沒有承認高俅的法,但也沒有否認:“還是直罷。”
高俅換上一副嚴肅嘴臉:“最近三皇子可是越來越受到官家寵幸了,提舉皇城司,不隸臺察,這一步步的都是官家給鋪路啊”
“鋪路?太尉這話讓咱家聽不明白了。”梁師成端起茶盞淺淺吃了一口,似乎在品味著茶香:“三皇子排行第三,可不是皇太子。官家還不至於如此糊塗,不顧倫理綱常。”
高俅嘆息道:“本來也沒有什麼,但公公你知道的,皇城司那個西門慶,這才多大功夫,翻著跟頭的升官,自我國開朝以來,從來沒有這樣的罷?”
“來,還是這個西門慶。”梁師成嘿嘿一笑:“太尉可真會繞圈子,咱家可得小心點,別叫太尉把咱家給繞進。”
高俅連道“不敢”,嘆道:“也是小人無能,十萬大軍一夜之間被鈕文忠殺散,這倒還罷了,西門慶那廝佔據陵川縣,居然在一個月之內翻盤,收復蓋州全境這訊息,想必公公已經知道了。”
“此人便有些氣運,也不足以成大事。”梁師成森然道:“太尉事事提起此人,便是和自己過不了。”
高俅回道:“西門慶背後可是嘉王,現如今皇城司幹得風生水起,在官家心目中,嘉王的地位便拔高了一大截;若那西門慶真的剿滅田虎,這便是嘉王之功了,到時候”
“那又如何?”梁師成眯眼道:“此人確實值得注意,嘉王也確實看重此人,要不然也輪不到他當勾當官;不過皇城司幹得再好,也不過是皇家的走狗,太尉可別把一條狗看得太重了”
高俅見梁師成眼中殺機一現,知道自己這番心思已經花對了地方,努力沒有白費,當即打了個哈哈,把話題岔開,命人看酒菜來。
卻見門簾一動,有一人進來,四十歲上下年紀,相貌清秀,臉上畫的五顏六sè,調笑道:“高太尉,你請梁公公來我的百花樓,豈非故意取笑?”
高俅和梁師成都識得此人姓蔡名攸,字居安,乃是蔡京長子,眼下是龍圖閣學士兼侍讀,專門在官家面前講解道家神變之事,有時時親自上演一些市井之戲邀寵。
看此刻臉上sè彩還未曾洗,高俅便知蔡攸只怕是剛剛從禁內演戲出來,回道:“居安這副打扮,莫非是要演思chūn?”
蔡攸正sè道:“男女之事,乃是天道,不瞞你,官家最喜歡的便是這一出。”
梁師成也只此人也無才華,專職邀寵,甚至於為了爭權和蔡京反目成仇;百花樓便是此人建立,能成就如此的規模,和背後老闆是蔡攸有直接關係。
“太尉邀咱家來,主要是品嚐百花樓的美味佳餚,有什麼取笑不取笑的?”梁師成微微一笑,對蔡攸的玩笑話並不以為然:“來百花樓的宦官,難道就咱家一個?”
蔡攸哈哈笑道:“梁公公嚴重了,在下是在禁內聽梁公公大駕光臨,連臉都沒洗就敢過來見上一面,只是沒想到卻是高太尉做東。”
“既如此,居安還不快來陪著飲上一杯?”高俅起身相迎:“西門慶雖然人壞,但所釀景陽chūn卻是是舉世無雙的佳釀。”
蔡攸大點其頭:“未曾有緣和此人相識,可惜!可惜!”
梁師成嘿嘿笑道:“不知這百花樓和西門慶的吹雪樓比起來,孰勝孰敗?”
蔡攸命人取來清水等物,洗了臉上sè彩,這才回道:“公公此言不妥,西門慶那小妾開的吹雪樓,不過是這汴梁城內多家正店之一;在下這百花樓可不止一百家,做的生意也和吹雪樓不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