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廷珪和魏定國一般,都選擇跟了西門慶,當下苦笑道:“這官場雖然骯髒,但在其中多年,雖未同流合汙,但細想起來也對不起這凌州父老。”
西門慶點頭道:“聖水將軍有心了,你們兩個一個擅用水攻,一個擅用火器,都是不可多見的將才,在山寨雌伏數年,必有大放光彩之rì。”
單廷珪聞言這才有些釋懷道:“西門慶兄弟所言甚是,總強過在凌州混rì子。”
兩人說的聲音不大,邊上又有吹血親兵隊護衛,將原先的親兵都趕去了外圍,倒也不怕洩露出去。
那鑽地鼠林三遠遠見單廷珪和西門慶嘀嘀咕咕,本想故意湊近了聽聽,吹血親兵隊的見是凌州士兵打扮,當然不會放他進來,遠遠的趕了去。
待到了凌州府,單廷珪喝開城門,去校場交了軍隊,西門慶和魏定國等人先去城西魏定國家收拾東西,準備時刻跑路。單廷珪和魏定國兩家就隔了一堵院牆,互有門戶往來,倒也算是方便。
聖水將軍單廷珪孤身一人,尋思了一會兒,來尋凌州府尹述說軍情,未及說話先落下淚來:“府尹大人,戰事慘烈,我軍損失慘重,魏定國分了一半兵馬去攔截梁山大軍,全軍覆沒,魏定國也不知去向。”
凌州府尹聽了軍情也是嘆息不已,見單廷珪慼慼然的樣子,反倒安慰一二道:“團練使不必掛懷,梁山賊子勢大,若不是二位團練使率軍攔截,說不定要來我凌州城下sāo擾民眾。魏團練使若得xìng命,數rì內必然返回。團練使還是先回去歇息吧。”
單廷珪琢磨著已經騙過了凌州府尹,當下點頭稱是,起身向凌州府尹告辭。
凌州府尹見單廷珪走了半響,這才咳嗽一聲:“林三,你出來罷。”
只見那鑽地鼠林三從後面鑽出,伏在地上道:“府尹大人,你看那單廷珪肯定和魏定國一樣,與梁山賊人私通,若不盡快捉拿,只怕要裡應外合,攻打凌州。”
凌州府尹抖了抖袖子道:“林三,你可曾看清楚了,那人就是魏定國?”
林三回道:“小人一向眼力超群,連只蚊子遠遠的都能分出公母來。。。”
凌州府尹見他油嘴滑舌,惱怒道:“讓你說魏定國,扯什麼蚊子?”
“是是,那廝帶了個帽子壓得低低的,雖然只露了個側臉,但小人肯定是魏定國無疑。”林三急忙老實回道:“大人你想,那魏定國偷偷返回來,連士兵都要瞞過了,肯定是和梁山賊人商議好了的。”
“可惡!”凌州府尹猛的一聲斥罵,嚇得林三一縮脖子:“單廷珪那廝可惡!竟然隱瞞不報,肯定是和魏定國串通一氣,要裡應外合,犯我凌州!”
林三得意洋洋道:“大人,小的願意帶了士兵,前去捉拿單廷珪和魏定國兩個鳥人!”
凌州府尹看著林三道:“很好,你如果辦成這件事情,我自然會報上去,算你大功一件!”
林三大喜道:“大人英明神武,單廷珪和魏定國兩個鳥人定然連尿都嚇出來了!”
“還不快去!”凌州府尹看著自己這遠房親戚,跺腳大吼一聲:“若是走了二人,不,若是走了一個家眷,我拿你是問!”
林三一個哆嗦,急忙拱手道:“此事包在小人身上!”
凌州府尹懶得說話,揮筆手書了一道命令,隨手丟給林三。
林三滿心歡喜出去,彷彿眼前的石板路都變成了自己升官發財的金光大道,連走路都輕快了許多,屁滾尿流的一路小跑來到軍營。
鑽地鼠林三本以為振臂一呼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跳出來支援自己,沒想到幾乎所有士兵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兩位團練使和梁山私通?”一個小隊長譏笑道:“你這廝是不是睡覺沒睡醒?”
“你這鳥人愛幹啥幹啥去,莫要來唬弄我們!”另外一個小隊長拉了一幫士兵賭的正歡,連頭也不抬:“老爺這一把本來是個豹子,被你這鳥人活攪了,賠五貫來!”
在場計程車兵都看著林三哈哈大笑起來,彷彿林三在講一個天大的笑話。
鑽地鼠林三冷笑兩聲,鑽進人群從懷中摸出墨跡未乾的命令往桌上一拍:“你們這幫廢物懂的什麼?睜開狗眼看看這是什麼?不要說我欺負你們不識字!”
眾人頓時無語,軍中雖然識字的較少,但凌州府尹的花押還都是認得的。
“莫非兩位團練使真的和梁山私通了?”
有凌州府尹的命令,不由得這些士兵不相信自己的頂頭上司真的是和梁山私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