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顏感覺自己的身體甚至又往下深陷了幾分。
渾厚陽剛的男人氣息四面八方地撲來,趙清顏有些透不過氣。她想躲開,可是下面是堅硬冰冷的床板,上面覆蓋著的則是男人滾燙精壯的胸膛。她竟無處可逃。
“不要……”
趙清顏張開了嘴,皺起眉,伸手想將他推開一些。
他卻容不得她的拒絕,大手一伸,直接將她的緊緊攥在手心。
十七灼熱而急促的鼻息不斷噴灑在她的臉頰,趙清顏面頰發燙,不安地閉上了眼睛。他卻在這個時候湊近,貼在她的耳廓,啞著嗓子低聲說道:
“不要什麼,不是你吩咐我為你捂熱身體的麼,我的公主。”
他竟是在這樣的時候,對她使用了敬稱!
十七的嗓音暗啞低沉,一遍遍地喚著她“公主”,甚至還有他數年前在錦繡閣做下奴時喚她的“主子”。
罪惡感伴隨著一種詭異的興奮讓趙清顏頭皮發麻。她讓他不要再叫了,可是在這種時候,十七又怎會乖乖地聽她的話。
火盆內的炭火依舊滋滋作響。
燭火搖曳之下,很快的,這頂狹小的營帳內便瀰漫起一股旖旎的淡淡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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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膩人的幽香漸漸散去,趙清顏氣力全無,渾身軟綿地貼在他火熱的胸膛。
十七伸出手,輕輕用指腹將她沾在臉上幾縷汗溼了的髮絲攏去耳後。見她氣息依舊不穩,胸口隨著細密的喘息上下起伏,他有些歉然道:
“累著了?”
趙清顏這才睜開了眼,聽他這樣問起,卻是想到方才他那些放肆的舉動,她伸手想要打他教訓他,可是竟是連抬動手指頭的力氣也沒了。只得喘著氣,虛虛瞪他一眼。
軍營裡發配的枕頭又高又硬,同她在錦繡閣用慣了的繡花軟枕大不相同。十七側過身,索性讓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
他見趙清顏斂起眸,似乎在休息的模樣。他看了一會兒,小心翼翼道:
“現下不早了,要麼我還是去找統領找一間寬敞些的帳子帶你去歇下?”
趙清顏枕在十七的手臂上,卻是連眼皮都懶得掀一下,
“你也知道晚了,現在這個時辰你再出去找人。怕是唯恐別人不知本宮現在躺在你的鋪子上麼嗎。本宮早前已經吩咐過杏桃了,現下帳外該是派了些人守著,你不必多慮。”
現在大概已經接近子時初了,這個時辰李魁還未回來,十七心下也清楚他大概晚上便會留在那個花帳中了。
她現在軟軟地靠在自己的懷裡,難得一副平日裡見不著的乖順的模樣。十七心底原本也捨不得現在再讓她離開,聽她這麼說了,他自然也沒有反對的道理。
趙清顏安安靜靜地在十七懷裡趴了一會兒,等身上的痠麻勁兒過去了些,這才察覺到方才那般折騰,兩個人都出了一身的汗,黏在身上怪不舒服。她皺了下眉,道:
“去給本宮準備些熱水,本宮想要沐浴淨身。”
十七聽到趙清顏這樣吩咐,愣了愣,緩過神之後,嗓音裡帶了些歉意地低聲道:
“營帳裡沒有浴桶,現下已經這麼晚了,恐怕也找不到人要……平陽,今夜可能要委屈你一下……”
趙清顏聞言,猛地睜開了眼,目光有些難以置信地盯住他。
十七內心也愧疚不已。他知道她愛乾淨。方才頭腦一熱,便忘記了這些。
從前他一個人住在這裡,若是晚上想要洗漱,出去拿井水衝一遍身子便是了。可是她身子骨嬌弱,萬不可能同他一樣用冷水淨身。方才只顧著考慮該如何讓她不被人發現地留下,竟是忘記了這一件。
“一夜不能洗浴,那豈不是要髒死了……”
十七見她蹙著眉,明顯是不滿意的模樣。他心裡也著急,坐起身,在這狹小的帳篷裡四下看了一圈,忽然眼前一亮。
“我有好辦法了!平陽你先等著。”
十七眉梢帶著笑意,咧著嘴這樣對她說道。趙清顏有些不解,但沒有吭聲,便側臥在榻上,看他草草把地上亂成一團的衣衫套回身上,然後在帳子裡進進出出,忙來忙去,也不知到底在做什麼。
過了許久,趙清顏才明白了,十七想到的“好辦法”,原來便是將布巾用水沾溼之後放在火盆上面烤熱。等烤出些溫度來之後,他才拿著布巾回來,輕輕地替她擦拭。
雖然還是比不上在浴桶裡徹底洗一遍,但用熱毛巾把身上粘膩的汗漬擦拭完總算是舒服了一些。十七雙膝著地,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