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他的唇,觸感卻不像看上去那般凜冽,指尖只覺溫潤柔軟,很是舒服。
細白的指尖輕輕碰到了沈修止的唇瓣,他當即往後一退避開,看著她神色未明,琥珀色的眸色漸濃,卻沒有開口說話。
似玉被看得好像做錯了什麼事一般,只得收回了手,毫不吝嗇誇獎道:“你的唇生得真好看,比我的好看多了……”
沈修止靜靜看著她,唇線抿成了一條線,瞧著頗為冷淡。
似玉見他不說話,便又伸手比劃了下自己的,“我的嘴可大了,都能塞下一個石球,還有大牙,看著很是兇殘,我家那處的鄰居都笑話我毀了這麼個好名字。”似玉說著頗有些惆悵,這是她心中揮不去的刻骨傷痛!
沈修止依舊不發一言,收回了看向她的視線,微垂著眼睫看上去極為安靜乖巧,似乎在認真聽她講話。
似玉見狀越發喜歡他這樣乖巧的性子,往日在破廟前,那些個靈怪可高冷了,與他們說話都是愛搭不理,很是不討喜;而如花那個性子,三句話說不到頭便要吵鬧起來,怎麼可能認真聽她說話。
似玉曾一度很是寂寞,感覺天地茫茫只有她一個,現下見他這樣認真聽話,自然喜歡。
她不由又挪近了他一些,瞧見他放在膝蓋上的手,皙白修長很是好看,比她的手還大上許多。
忽然想起頭先他在溪邊替她洗澡的時候,這手摸得自己很是舒服,一時頗有些心動,便伸手握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背上放,“你摸摸我罷,上回兒摸得我很舒服,我整個脊椎骨都鬆了下來,可是舒服呢~”
似玉一隻獅求個撫摸是再尋常不過的需求,可旁人不知道,她一副媚態還這般獻媚,不知道的人自覺放蕩形骸至極。
沈修止手猝不及防觸碰到一片溫軟,當即眉間一斂,用力抽回了手,直牽動了自己身上的傷,惹得一聲聲重咳。
似玉聞聲有些慌了,連忙湊過去扶他,“你沒事,不會死罷?”
沈修止一把甩開她的手,言辭怒極嚴厲,“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要我嗎,你可知什麼是廉恥?!”
這話尋常姑娘聽了大抵也都是覺得刺耳的,姑娘家怎麼能沒有廉恥之心,那可不就是指她是個淫。娃。蕩。婦?
似玉暗搓搓琢磨了番,認真點了點頭,她確實很想要他,都養了這麼久了,不能白費功夫罷。
沈修止見這般一時氣急攻心,腦子嗡地一聲,只覺炸裂了一般疼。
他面色隱隱有些發青,似乎有些難以招架,微微緩過了勁便狠狠閉上了眼睛,來個眼不見為淨。
似玉見他面色不好,剛頭又這般兇,一時有些不敢招惹他,便只乖乖坐在一旁守著他,一宿都捨不得閉眼,唯恐丟了嘴邊的肉。
沈修止只覺頭更疼了,內傷不但沒好,反而越來越重。
二人沒有了交流,倒也相安無事度過了一日,似玉再出去尋吃食便放心了許多,且還有種都有一種養膘所有物的滿足感,心中極為喜悅。
沈修止真的是一個很好養的人,除了有時候太安靜不喜說話,且還會莫名其妙特別凶地看著她,旁的全是優點,尤其擺在那裡極為好看,叫人百看不膩。
似玉瞅了幾眼還在閉目打坐的沈修止,滿心雀躍地蹦噠出去給他摘果子,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在她離開後緩緩睜開眼睛。
似玉一顆顆認真挑了沒有壞的野果才轉身回去,卻不想剛到破廟,便見裡頭空空蕩蕩的,沒有了沈修止的人影。
似玉手間一鬆,裙襬裡頭兜著的野果顆顆掉落在地,四下滾動而去。
她的眼眸裡頓時沒了笑意,豔俗的麵皮頗有幾分陰森之意。
午間日頭大好,日光洋洋灑灑撒下,這處依舊荒無人煙,靜謐冷清。
沈修止一步一步強撐著往前走去,秋日冷風刺骨,即便是陽光照射下來也沒有半點暖意,叫人瑟瑟發抖,可他的額間卻佈滿了晶瑩的汗珠,行走之間極為吃力,卻一刻也不曾停下。
似玉跑得可快了,在這荒山遍野不過找了些許時候,便發現了沈修止的行蹤。
她眼眸微暗,一個飛躍而起快速掠過一條小徑悄無聲息地越過他,輕輕落前頭的樹枝上,足點著樹葉上上下下浮動,烏髮隨風縷縷飄起,時起時落遮掩了眉眼,紅唇如繪,媚色入骨越生魅惑,微寒的秋風拂過,衣帶飛揚,裙襬重重疊疊,如水波盪出漣漪,天生的妖相。
沈修止不過行了幾步便有所察覺,他腳下微微一頓,慢慢抬眼看來,見似玉就在眼前等著,剔透乾淨的眼眸驟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