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垂下遮住的手緊緊的攥起來,刺痛阻止著她凝聚在喉嚨裡的嘶喊。
自從醒來後,一切都太詭異了,超出了她的認知,她只能用平靜來應對現實,壓下那些容易讓人失去理智的情緒,免得自己把自己逼瘋了。
仇恨,就是最容易讓人失去理智的情緒。
君小姐伸手掀起車簾,看著車窗外。
“小姐,是太冷了吧?”小丫頭沒察覺她的情緒,只看到她的動作,頗得認同的忙說道,臉上不滿更濃,“怎麼連個手爐都沒有?”
小丫頭轉身挪到車前。
“停車停車。”她喊道,“給拿手爐來。”
外邊的人被她喊的有些亂,但又不敢不聽,只得報到前邊方老太太,片刻前邊馬車上僕婦送來一個手爐。
小丫頭看著手爐皺眉。
“這是舊手爐。”她帶著嫌棄。
僕婦一臉隱忍。
“出門急沒準備,這是老奴的,小姐先湊合用。”
小丫頭將手爐一把扔出去。
“哎呀髒死了,我說怎麼聞著這麼臭。”她尖聲喊道。
僕婦氣的臉都綠了。
小丫頭卻還沒完。
“…為什麼車裡沒有擺炭盆?墊子這麼薄凍死了…”她嘰嘰喳喳的抱怨著。
原本出神的君小姐忍不住笑了。
“柳兒。”她喊道。
小丫頭立刻停下說話應聲。
“好了,都說了事急從權,也沒多遠,忍忍就到了。”君小姐說道。
小丫頭對小姐的話言聽計從,衝僕婦哼了聲。
“走吧走吧。”她嫌棄的擺擺手。
僕婦對君小姐僵硬的施禮轉身走開了。
車隊恢復了行駛,看著鐵青著臉的僕婦,方老太太馬車上的其他人都面帶同情。
適才小丫頭的話她們也都聽到了。
“君小姐這次挺好說話的。”僕婦憋了一刻說道。
不管怎麼說也是老太太的外孫女,老太太可以厭惡,那是自己血親,打斷骨頭連著筋,她們做下人的還是要有分寸。
靠在引枕上始終閉目養神的方老太太哼了聲。
“竟然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紅臉了。”她說道,“倒要看看她又打什麼主意。”
僕婦丫頭們垂首無聲不敢接話。
馬車的車簾子隨風掀起,若隱若現的傳來後邊車上小丫頭的說話聲。
“…小姐我把我的衣服給你披身上…”
“…小姐你要喝茶嗎?…啊這麼久了你還沒喝過茶呢…我好在在寧家喝了好幾杯……”
“…這車上竟然沒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