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先帝給的,但都是君,有什麼分別?”她說道。
“當然有區別,君也不是一個人,我不認為先帝的意思是讓做事的臣死。”君小姐說道,“如今這個君做出的事,是違背先帝意思的,所以我才說你信奉錯了。”
這樣嗎?
方老太太坐直身子看著她,幾分審視。
“為什麼你這樣認為?”她問道,“你知道些什麼?”
因為現在這個皇帝是戕兄逼死先帝奪位的。
“因為他是個壞人。”君小姐說道。
方老太太失笑。
“你可真…”她說道。
那句孩子氣到底沒有說出來。
這個姑娘做了這麼多事,哪裡真能是孩子氣,她在京城時日久,又跟皇帝多次打交道,或許有什麼事讓她有這樣的認知吧。
“蓁蓁…”她神情緩和幾分坐直身子,“這件事…”
“外祖母,方家這票號是替先帝開的是不是?”君小姐接過她的話,直接問道,“你們是替先帝在做生意。”
這句話終於挑明瞭。
雖然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
方老太太默然。
“這不是你告訴我的,這是我猜的,這很容易猜,有先帝的聖旨,有你們二十年前突然發家。”君小姐也沒有要方老太太回答,直接繼續說道。
是啊,拿出聖旨方家的秘密就暴露了一半,這也是為什麼這麼多年她一直珍藏從不外露,直到為了找君蓁蓁。
方老太太笑了笑。
“我不覺得這是什麼不好的事,所以外祖父大舅舅承宇接連遇害才顯得奇怪。”君小姐說道,看著方老太太,“外祖母你甚至根本就不會想是君要你們死,因為這是不合情也不合理的。”
是啊,方老太太眼神悵然。
“所以,外祖母,我不是說君要臣死臣堅決不死,我們可以死,但至少得死的明白。”君小姐靠近扶住方老太太的膝頭,神情懇切的看著她,“知道自己為什麼死,知道誰要我們死,不能糊里糊塗,這樣不一定是忠君,反而極有可能是違背了君命,先帝的君命。”
方老太太看著她,神情終於幾分緩和。
“蓁蓁,可是如今先帝已經不在了。”她說道。
“人過留名雁過留聲,就算先帝不在,也不是現在的皇帝說怎麼樣就怎麼樣的。”君小姐說道。
又說孩子氣的話了,方老太太再次苦笑。
“可不是他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嗎?又能如何?”她說道。
“當然能如何,如果不是對你們有畏懼,他何必小心翼翼鬼鬼祟祟行事?”君小姐說道,“費盡心機要走了聖旨,又這樣小心翼翼的來讓你開天字型檔,很明顯是在畏懼什麼。”
方老太太神情變幻一刻。
“那,又該如何?”她說道。
“別的事暫時不知道,就目前來說,他們要的東西一定不能給。”君小姐說道,握緊方老太太的手。
這樣啊,方老太太沉吟。
“就算用爭家產來拖,這也拖不了多久。”她遲疑一下說道。
終於鬆口了,君小姐忍不住鬆口氣,臉上浮現笑意。
“能拖一時是一時,而且這拖著或許會逼迫他們做出其他的事,露出更多的馬腳。”她說道,“總之如今我們在暗,他們在明,我們不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方老太太嘆口氣沒有再說話。
“還有,外祖母。”君小姐再次握住她的手,“我不問你不可言與人的當初的事是怎麼回事,我能看看天字型檔嗎?”
方老太太面色微變,被她握住的手也攥起來。
君小姐沒有鬆手,再靠近方老太太。
“我只是想看看他們這麼急這麼小心的要拿走什麼。”她說道,“而這個也正是我們能威脅他們的。”
方老太太默然一刻,笑了。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你猜到的那些。”她說道,“當初說的是,方家只能一個人知道這個秘密,我死的時候才能告訴承宇。”
她說著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解下一串鑰匙,看向君小姐。
“你不是方家的人。”
……
夜色降臨,方家的燈火有些比以往暗淡,就如同這幾日方家人的心情。
一家兄弟姐妹爭家產總是讓人感覺很不好的事。
東跨院這邊更是不見人影,燈火都似乎沒有,但這裡卻是戒備最嚴的地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