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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部分

麼吧。

他們沒有再說話,一個大口暢飲,一個小口淺抿,望月,觀街景,聽著身旁夜市的喧囂熱鬧。

……

小丁從這邊收回視線。

少爺要裝風雅,那俗事就只能小廝來做了。

他往正吃炒瓜子的柳兒身前挪了挪,堆起滿臉的笑。

“柳兒姐姐。”他甜甜的喊道。

柳兒看也不看他一眼。

“柳兒姐姐,”小丁笑著,將一盤糖漬果子推到柳兒的面前,壓低聲音,“你們小姐今天到底做什麼去了?”

……

寧雲釗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睜開眼眉頭痠疼,這是宿醉的結果。

其實他很少喝酒,總覺得喝酒是沒意思的事。風月可以吟誦可以感懷,並不一定要有酒才能盡興。

但昨晚喝了一場覺得還很有意思,儘管沒有吟風誦月,沒有志同道合的同伴,而是和一個女孩子。

寧雲釗抬手按在額頭,似乎為了緩解酒後的不適用力的揉了揉。

他從來沒想過跟女子喝酒。

而且感覺還不錯。

雖然好像也並沒有說什麼,就是喝酒。看街景。吃烤肉。

寧雲釗的嘴角忍不住輕揚,但旋即又垂下。

她昨日心情肯定不好,不知道一酒是否能解千愁。

不過她並沒有喝酒。到時自己喝的有點多。

那看別人喝酒不知道會不會也能好點。

寧雲釗撐著身起來,外間的小丁聽到動靜跑進來。

“少爺。”他手裡端著一碗水。

微黃微紅,聞起來酸甜。

這是什麼?

“這是君小姐昨晚給的藥米分,說能解宿醉的不適。”小丁說道。

她給了嗎?怎麼不記得?

“少爺你都喝多了。在前邊走,沒看到。”小丁笑道。

寧雲釗神情微窘。接過湯碗一飲而盡,入口酸澀,卻讓人精神一震,額頭的悶脹頓消。

“我喝的很多嗎?”他說道。“沒有失態吧?”

他不會連這點分寸都沒有吧?

“沒有沒有。”小丁忙搖頭,“少爺你進退有禮,神情和煦大方。一點都沒有醉,君小姐說這不是解醉的。是說人喝了酒都會有不適。”

寧雲釗哦了聲。

“她說了啊。”他說道,一面放下湯碗,拿起一旁的溼巾擦了擦臉。

“是啊,君小姐說別的不敢保證,醫術她最有保證,還說這個藥是她剛做的,會在九齡堂售賣,少爺是第一個用的人呢。”小丁笑呵呵的說道。

“看來我真是喝醉了。”寧雲釗說道,將溼巾扔給小丁。

要不然她說這麼多話,自己怎麼一點都沒記得。

小丁放下溼巾,在一旁準備了熱水,看著寧雲釗在屋子裡打了一套拳活動了身子。

君子六藝,讀書人也不是嬌弱不堪,騎馬射箭舞劍琴棋書畫都是要拿得出手的。

寧雲釗一套拳腳結束,出了一身的汗,神情氣爽的脫了衣裳用熱水擦拭,小丁拿來了乾淨的衣裳伺候。

“少爺,我還知道一件事。”他笑嘻嘻的說道。

寧雲釗沒有看他利索的穿上了外衣。

“我知道君小姐昨天去哪裡了。”小丁接著說道。

寧雲釗哦了聲。

“君小姐去看九黎公主出嫁了。”小丁迫不及待的說道。

寧雲釗再次哦了聲,手上的動作變慢。

昨日是陸千戶和九黎公主成親的日子,半個城的人都去看熱鬧了,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的確很感興趣。

不過看了成親,為什麼不開心?

他想起昨晚似乎有過的幾句對話。

“你有什麼煩惱嗎?”

那女孩子側頭問他。

寧雲釗認真的想了想,搖了搖頭。

“還真沒有。”他說道。

按理說當一個人問你有沒有什麼的時候,其實就是說自己有,而且期待著你來同歡或者同悲。

最合理最體貼的回答,應該是說自己有,然後一同探討下,以此來化解對方的情緒。

但是他卻答了沒有,他是真的沒有。

他的出身他的天資,無一不讓他順風順水心想事成,如果非要說有煩惱的話,那也不過是少年不懂事強說愁。

那根本就不是煩惱,少年時強說可笑,現在強說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