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道,“我白天不在家。你明日…”
說到這裡,她看了眼外邊的天色。東方已經發白。
“你今日傍晚讓你的朋友來,我給他針灸。”她說道,“我現在去給你拿藥,你讓他先吃一劑。”
朱瓚看著她沒動。
“我先換衣裳。你要在這裡等,還是樓下?”君小姐問道,一面向淨房走去。
朱瓚這才反應過來。這女孩子還穿著褻衣。
他哼了聲,抬腳上了窗。再回頭看那女孩子已經進了淨房。
真是不知羞啊,當著一個男人的面換衣服還說讓人家在屋子裡等,嘖嘖嘖。
果然不是個正經人。
他一步躍出去,攀著房簷樹枝三下兩下的盪到了地上。
他抬起頭看著樓上,適才他還想院子裡這麼大一棵樹,活該被人爬窗入戶,現在看來了,人都不傻哈。
不知不覺天光放亮,一般這個時候也是他起床的時候了。
朱瓚習慣性的活動下身子,看到院子裡還立著一根木樁,顯然是打樁用的。
採藥人。
朱瓚鼻子再次哼了聲。
採藥人,一個身上時刻帶著暗器,睡覺也佈防的採藥人,騙鬼呢。
他上前對著木樁砰砰打了起來。
小姐今天起得挺早的。
二樓睡著的柳兒翻個身咕噥幾句,一如既往的再次睡去。
小姐鍛鍊之後要洗個澡,然後才梳妝,她到那時候起來準備早飯就可以了。
朱瓚打了十八式,這邊君小姐也下樓來了。
“我的樁做的怎麼樣?”君小姐含笑問道。
“一般般。”朱瓚說道,拍了下木樁跟著她向前院走去。
街上開始有人走動,夜市的攤販們收工回家的時候,兩個夥計也來到了九齡堂前。
他們沒有住在這裡,雖然原本柳掌櫃是安排他們住這裡的作伴看門,但君小姐說不需要,所以他們每天早早就過來開門打掃。
這份工作很輕閒,但兩個夥計並不高興。
“輕閒有什麼用,咱們這是陪人玩了,到時候開不下去關門走了,咱們可就功夫白搭了。”
“就是,你沒看到跟咱們一起進來的蘇八,前幾天被調到黃管事跟前做事了。”
“黃管事啊,那他是不是很快就能跑街了啊。”
“是啊,將來就有機會坐櫃了。”
二人說著滿臉的羨慕要伸手拿出鑰匙開啟門。
這門裡外都可以開,一般來說是他們開的,因為通往內院還有門。
不過這次剛碰到門,就聽得內里門鎖啪嗒一聲響,開啟了。
二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個男人走進來。
“那晚上再來。”
君小姐的聲音也從內傳來。
兩個夥計呆立在門外,看著一個俊美的年輕男子走出來。
什麼情況?
朱瓚看了眼這兩個夥計大步而去。
“你們來了。”君小姐也看到他們,想了想,“拿藥的。”
她指了指走了的朱瓚。
兩個夥計呆呆的點點頭,擠出一絲笑。
君小姐轉身進去了。
兩個夥計還呆立在門口,二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各自眼裡的驚駭。
這天還沒亮從裡面走出一個男人。
抓藥的?
也能說得過去,畢竟病急不等人,半夜叫門請大夫的也多的是。
只是抓藥,不用把門鎖上吧。
而且,晚上再來,是什麼意思?
再來抓藥嗎?
為什麼白天不能來?
……
“掌櫃的,掌櫃的。”
外邊的小廝一疊聲喊著跑進來。
正要吃早飯的柳掌櫃皺著眉嚼著飯菜沒有理會。
小廝站到了他跟前。
“君小姐那裡,有情況。”他壓低聲音說道。
柳掌櫃的嘴一停,看向他。
有人來鬧了嗎?
雖然說不管,但他還是讓他們盯著九齡堂,看看昨日那個被說凶兆的婦人會不會來鬧。
“一個男人天不亮從君小姐那裡出來了。”小廝接著低聲說道。
柳掌櫃噗的一聲,正要嚥下去的飯菜嗆得連聲咳嗽,小廝忙忙的胡亂的給他擦拭。
“什麼男人?胡說八道什麼呢!”柳掌櫃沒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