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見過這樣挑揀病人,這簡直是醫者的恥辱。
江友樹抬腳上前。
“哎哎,那上年紀的,排隊。”隊伍的人們看到了忙亂喊道。
站在門口的兩個夥計也忙阻攔。
“老丈排隊。”他們說道。
江友樹一把推開他們。
“我不是看病的。”他說道,徑直邁進了進去。
“不是看病的來這裡…”兩個夥計還要阻攔,而看到江友樹進九齡堂,旁觀的大夫們頓時也都跟過來了。
“這是太醫院的掌院江太醫。”他們亂哄哄的說道,推開兩個夥計跟著湧了進來。
原本安靜的堂內頓時變得擁擠。
君小姐以及正在問診的人都轉過頭看著他們。
“你們什麼人?”陳七問道。
“這是江太醫。”大夫們紛紛說道,站在江友樹身後。
“太醫啊。”陳七皺眉,“太醫來這裡看病也得排隊啊。”
大夫們在後呸了聲,他們亂七八糟的要開口,江友樹制止他們自己上前一步。
“我不是來看病的,我是來請教的。”他說道,對著君小姐抬抬手。
請教?
踢館吧?
陳七挑眉。
這種事是不可避免的,也是好事。
他沒有再說話後退一步,撞到聞聲從後邊進來的方錦繡。
“沒事吧?”方錦繡問道。
“沒事,有人送上門助咱們更揚名了。”陳七低聲笑道。
方錦繡看到了江友樹,咦了聲。
“江太醫啊。”她說道。
“太醫也不用怕。”陳七說道,“我相信君小姐更厲害。”
方錦繡笑了笑。
“當然不用怕。”她說道。
本來就是手下敗將。
君小姐自然也認出江友樹了,但江友樹還沒認出她,一來他見的人多的很不可能都記住,二來這君小姐的姿態打扮也與先前在陽城方家那場鬧劇中不同。
“太醫稍等。”君小姐說道,再次看向面前求診的人,“你家夫人只是這些症狀的話不用來我這裡看,尋個醫館聽從醫囑就可以了。”
這個婦人聞言歡歡喜喜的起身。
“慢著。”江太醫喊住這位婦人,“你家夫人是什麼病症?”
那婦人適才也聽到介紹說這是太醫,此時被問並沒有不悅而是歡喜。
太醫啊,可不是輕易能見到的。
“正好,君小姐不治這個,太醫你給看看開個藥吧。”她說道。
這叫什麼話!讓江太醫撿這個君小姐的不屑於看的病嗎?
站在江友樹身後的大夫們頓時憤憤。
江友樹制止他們,對那位婦人伸手示意。
“好,你講來聽。”他說道。
婦人便將病症講了,聽了這病症,身後的大夫們神情更不悅。
江友樹沒有立刻給這婦人說開什麼藥,而是看向君小姐。
“你知道這是什麼病嗎?”他問道。
君小姐點點頭。
“我知道。”她說道。
江友樹拂袖拿起她面前几案上的筆刷刷幾筆寫下一個藥方。
“這藥方可使得?”他遞給君小姐問道。
君小姐點點頭。
“使得。”她說道,“正對病症,最為貼切。”
開好藥方了?而且還是君小姐確認過的,一旁的婦人歡喜的伸手要接,江太醫卻沒有給她,而是看著君小姐。
“你會,能治,為什麼不給她治?”他問道。
君小姐尚未說話,那婦人已經先開口了。
“你這人不懂啦。”她說道,“這種俗塵小病哪裡用君小姐來治。”
“什麼叫俗塵小病?”
“什麼叫不用?”
“她不是開醫館嗎?不是大夫嗎?”
“如果說不會治可以挑揀,又不是不會治卻說不治,什麼道理。”
大夫們再也忍不住了,紛紛說道。
婦人被這些大夫的憤怒嚇了一跳,不敢再說話。
江友樹制止身後大夫們的嘈雜,晃著藥方看著君小姐。
“有緣人才治病,無緣就不治,什麼叫緣?你以什麼來論緣?”他肅聲說道,“你不給她治,不就是因為她家底單薄不是豪富人家,所以用不著你在其上浪費時間嗎?”
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