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題在回到家之後得到了解答。
“寧家十七小姐下定了,婚期定在明年五月。”方老太太說道,“林家的小姐因為隱疾發作送去家廟了。”
她看著君小姐,神情複雜。
“你的事這算是解決了吧。”她說道。
那些女孩子是家裡的嬌嬌女,被長輩疼愛,姐妹們謙讓,丫頭們討好敬畏,走在街上少年們悄悄的偷看,女孩子們豔羨。
對她們來說最生氣的事是得不到心愛的首飾,最大的悲傷是衣裙被濺了汙跡,除此之外她們的日子一帆風順,春光般明媚,至於害怕畏懼從來不存在。
但這一次她們真切的領會到什麼叫做害怕和畏懼,原來有的人不是能隨意的欺負,原來並不是什麼事家人都會維護,原來不是什麼時候她們都能無憂無慮。
有的事不能做,有的人不能惹,否則自己倒黴,家人也不相護。
君小姐笑了笑。
“孩子們懂事了就好。”她說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 到此為止
孩子們懂事了就好。
這句話說的何其輕鬆。
人們常說說得輕鬆,表示一件事真做起來是很難的。
但從她摸著脖子說出那句這件事要解決一下,到現在那些與她有過過節的女孩子,一個待嫁不得再出家門,一個隱疾之由關在家廟,其他的女孩子們見了她都避之不及再無往日的驕橫,不過是四五天的時間。
實在是太輕鬆了。
方老太太神情複雜,她是怎麼做到的?
“其實原本就是小事啊。”君小姐說道,“不過是女孩子們之間的口角,並不是不共戴天,所以好解決。”
這些女孩子們被家裡人開始約束,也正是因為她們的行為可能威脅到他們家族。
她拿出林家的私密事,林家立刻就毫不猶豫的捨棄了林瑾兒,但如果她拿出威脅不是針對林瑾兒,或者林家沒有可以交換的籌碼的時候呢?
窮寇莫追,兔子急了也咬人,威脅到他們的家,威脅到他們的族,那就是沒有退路,那就是不共戴天,那必然是要拼個魚死網破的。
奪人一個家,毀人一個前程,尚且如此,將來自己要奪的是那人握在手裡的江山,毀的是他子孫延續的千秋富貴。
事情哪有那麼好做,哪有那麼輕鬆容易。
君小姐輕嘆一口氣,滿面的悵然。
在方老太太看來,這是頗有幾分勝之不武的感嘆,有些無語。
你可適可而止吧,不過是女孩子們之間的口角,不過是孩子們之間的小事,別忘了你也是個小孩子,你一個小孩子做出這些事已經很嚇人了好不好。
“只是沒想到這次寧家竟然也這麼痛快。”她說道。
雖然君蓁蓁沒有明說到底怎麼回事,但方老太太也知道林瑾兒的行為肯定跟寧家的那個小姐有關係。
君小姐想到夜半披風帶塵來見的寧雲釗,嘴邊浮現一絲笑意。
“寧家這次還不錯。”她說道。
至少這個人還不錯,是個聰明人。讓她省卻了不少麻煩。
“畢竟這次牽涉的不止是我們一家。”方老太太並不覺得寧家有什麼不錯的,“縉雲樓,林家,雖然寧家不怕他們。但誰願意被人撕纏呢。”
說到這裡她想起一件要緊事。
“那晚來家裡找你的人說的就是這個事?”
說起來也真是惱火,方家大半夜的竟然被人潛入了,還私會了兩個姑娘,而她這個做當家人的第二天才知道,護院們還說的含含糊糊。
什麼是個人。三小姐和少奶奶都認得。
這叫什麼狗屁話,是個人放進來他們這些看家護院的還有理了?要是個鬼放進來反而怪不得他們。
方老太太將這些護院責罰,喊了方錦繡來,方錦繡也是一個棒槌似的直愣愣的說不知道,找少奶奶的,讓去問君蓁蓁。
難道找少奶奶的,你就可以隨便放人進來?你把方家當什麼了?傳出去成何體統。
“你不是說家裡一切都聽少奶奶的,要找她的人,我怎麼敢攔。”方錦繡理直氣壯的說道。
方老太太只得再次罰方錦繡禁足,尋了君蓁蓁來問。
“是說林小姐的事。”君小姐答道。
但方老太太問是什麼事。君小姐卻又不說,只說看看再說。
這叫什麼事,方老太太沒有辦法只得憋著火。
現在看來,那日來的人說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