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見慣了劫殺,就是看透了生死。
不管哪一種,都不是這種年紀的孩子能具備的。
不過富貴非凡的人家總是會養出非凡的孩子。德盛昌這種富豪且又有著如此大背景的人家,其下一任掌家人也不能以平常人論之。
將官含笑點點頭。
“不錯。不錯。”他誇讚道。
方承宇站直了身子。
“那麼就再勞煩大人來審問。”他神情溫和眼神凝玉的說道,“他們為何來,聽從何人之命,何為證,同黨多少,如何聯絡。”
他這幾句話說出來,將官也收起了先前的笑容神情肅重的應聲是。
就好像面對自己的上官,而不是一個十幾歲的瘦弱少年。
對於他的恭敬,方承宇也不像一個十幾歲的瘦弱少年。
“大人,這些冒充匪賊的官兵都交給你了,望你勤謹查出真相,揪出亂軍之人,為我方家十幾年的冤案平復,毋負眾望。”他語氣平和但卻有力的說道。
將官站直了身子。
“方公子放心,末將明白。”他大聲說道。
看著將官轉身大步而去,在場的護衛們看向方承宇滿是敬意,高管事更是激動又欣慰,眼裡不由淚光閃閃。
傳聞中活不過今年將死的少爺,一路上如同一個嬌慣的小姑娘般的少爺,原來有這般的風姿氣派。
面對殺戮沒有驚慌失措,面對這威嚴的將官沒有畏懼,態度溫和,言語有序,進退得當,如同他們想象的當家人一樣。
當家人轉過身看向車內。
“九齡。”他喊道,神情認真又不安,捏著自己的手指,“我剛才這樣做行不行?我快嚇死了。”
護衛們或者看天或者看地各自專注。
不管怎麼說,少爺也還是個孩子呢,高管事揉了揉臉想著。
君小姐笑了笑。
“你做的很好。”她笑道,“而且你不用害怕了,我們都不用害怕了,現在該別人害怕了。”
澤州府陽城縣。
已經連續炙熱好幾日,雖然是清晨大街上的行人也少了很多,顯得有些空靜。
一輛馬車行駛在街道上,前呼後擁的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
馬車一直到了城門外一處酒樓前。
掌櫃的早就在酒樓前迎接,不待馬車停下就上前,親手扶著方老太太下車。
“老太太今日你又早了些。”他恭維的笑著。
方老太太哈哈笑了。
“再早也沒早過你。”她說道。
“可不敢,這還是跟老太太您學的,想當初我接受這酒樓,您也忙著生意,那時我可暗地裡較勁呢,結果整整一年,你每天都比我去店鋪裡早,我是徹底的認輸了。”掌櫃的笑道。
那時候啊,家中突遭變故,以為嫁漢嫁漢穿衣吃飯的她不得不接過家裡的生意,不辛苦不努力沒辦法啊。
“轉眼都過去十幾年了啊。”方老太太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