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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而已,畢竟天塌下來高個子頂著,他們行事是受上級指派,牽連不到家人,犯不著為此舍家捨命的。

高管事等人聽得點頭,一旁的朱瓚卻冷笑一聲。

“官大一級壓死人。”他說道,“好像壓著別人他們就能無所不能似的。遇到事跑的比誰都快,沒事到處都是規矩,悍勇,拴著鏈子的狗算什麼悍勇。”

“這話就不對了。”君小姐說道。看向朱瓚,“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沒了鏈子只會肆意妄為的狗只能算是悍,卻算不上勇。”

朱瓚大怒。

“胡說八道。”他說道。

這小子一路上插科打諢胡言亂語,倒是第一次見他發怒。

他發起怒來陰沉著臉。眉宇間滿是戾氣,就連剛經過生死廝殺血都染了衣袍的護衛們,也忍不住打個寒顫。

他不會打人吧?

這個男人到底什麼來歷高管事已經不去揣測,但他可以確信一點,這個男人很兇悍。

高管事想要邁步擋住他,但有人先一步。

方承宇從車裡挪過來擋住了君小姐。

“哥哥,君子動口不動手。”他認真的說道。

朱瓚呸了聲。

“我才不是君子。”他說道,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

一個女孩子,她能知道什麼,如今說的這些也不過是她那當文官的父親灌輸的觀念。

他嚇她做什麼。

雖然她看起來也並沒有被嚇到。

“你們這些讀書人家說起話裡頭頭是道。”他嗤聲說道。收起了戾氣,掩下陰寒,“卻不知道多少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多難。”

“我知道啊,很多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君小姐說道,“但不能因為難,就要責怪那些道道,道可道,非常道,也不都是說說而已。”

這是要論道了?

耳邊官兵們的呵斥聲,傷者的哀嚎不斷。口鼻間死屍的血腥氣彌散。

他們這些人剛差點被劫殺滅口,現在在這裡站著論道,是不是有點不嚴肅?

高管事呆呆的想著。

還好一向喜歡和人辨個分明的朱瓚並沒有想要論道,不屑的笑了笑。

“我走了。”他說道

走了是什麼意思?

大家還有些沒回過神。卻見朱瓚已經大步向前而去,同時打了呼哨,在一旁的一匹馬得得的跟上來。

“令九。”君小姐喊道。

朱瓚停下腳回頭看她。

君小姐想說些什麼,又沒有什麼可說的。

前塵他們沒有往事,以後就算有事,也不是現在能說的。

她最終笑了笑。心裡又默唸過令九這個名字,忽的有些促狹。

“相識一場同行一路,你可記得我的名字?”她問道。

你可記得我的名字?

一個男人家沒事記得一個女孩子的名字做什麼?

再說女子的名字除了父母兄弟,也就只有丈夫才知道的。

這話說的有些不嚴肅吧?

高管事抬頭看天凝這眉頭,手中掐算似乎是要立刻知道什麼重要的數字一般。

護衛們則都看著自己手中的弓弩,神情嚴肅,似乎立刻要進行一張殊死搏戰。

雷中蓮和方承宇一如既往。

朱瓚嗤聲,衝她挑了挑眉。

“君小姐,相識一場同行一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錢貨交易而已,已經兩訖。”他說道,“你不要想太多了。”

想太多。

她並沒有想太多。

他到底是為什麼總怕別人想多呢?

君小姐笑了沒有再說話,朱瓚也不再看她翻身上馬向前。

那邊的官兵看到了阻攔。

“什麼人?現在不許亂走。”他們齊聲喝道。

“往家裡報信的。”朱瓚停也沒停的喊道。

官兵們向君小姐這邊看過來,高管事遲疑一下伸手做個確認的手勢。

出了這麼大的事,肯定要急著往家裡報信,官兵們不以為疑沒有再理會。

君小姐看著朱瓚消失在視線裡。

真是出現的突然,離開的也突然。

就如同人生一樣,瞬時萬變,永遠猜不到會發生什麼。

不過當然,君小姐還是能知道眼前下一刻會發生什麼的。

“是方少奶奶吧?”

一個年約四十左右的魁梧將官說道,視線落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