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笑意還沒落,就看到德勝昌的幾人走到草棚裡。站在坐在那君小姐身後的少年面前。
君小姐那個瘸子小丈夫一直坐在君小姐的身後,不遠也不近。既不會打擾君小姐治病也不會聽不到看不清君小姐的動作說話。
小瘸子也離不開人,可憐的君小姐還要時時刻刻的照看他。
你說這是圖個啥。
他胡思亂想著看到德勝昌的人對那少年恭敬的說了什麼,那少年人則提筆在紙上寫了什麼遞給了他們,幾人恭敬的接過,又恭敬的退出來。
大概是對兌銀子呢。
不過……
胡貴愣了下。
他為什麼要用恭敬的這個描述?
德勝昌的這些人一向是對有錢的大爺恭敬,難不成這君小姐的夫家還真的很有錢?
德勝昌的人已經走到了身邊,胡貴下意識的攔住其中一個,這個人是他認識的,前幾天因為地契的事打過交道。
“小板哥。”他低聲問道,指了指草棚裡,“他們兌了不少錢嗎?”
喚作小板的夥計看他神情古怪。
“兌什麼錢?”他反問道。
胡貴嘖了聲。
“不兌錢,難道你們的錢是來白給他的嗎?”他說道。
夥計小板笑了。
“可不是白給嘛。”他說道,“再說那也不是我們的錢,而是他的錢。”
什麼意思?
胡貴眨了眨眼有些沒聽懂。
小板拍了拍他的肩頭,也有些不解。
“胡貴,你不是認得我們家少奶奶嗎?”他問道,伸手指了指草棚裡的少年,“那是我們少東家啊,德勝昌的錢不是我們的,但是都是他的。”
我去!
胡貴瞪大眼。
……
“二叔二叔。”
侄子連滾帶爬的跑進來。
在院子裡坐立不安的胡貴也立刻抓住他。
“怎麼樣?”他急急問道。
“二叔,問清楚了,君老大夫的親家就是德勝昌的方家。”侄子嚥了口水說道,“也就是說這德勝昌就是君小姐的外祖家,現在她又嫁給了自己的表弟,成了德勝昌的少奶奶了。”
胡貴一臉的呆滯。
他也想起來了,君家的親家的確姓方,當時陪嫁也很多看起來是個有錢人家。
但對方來的親人不多,而君家這邊也沒什麼人丁,婚禮也不怎麼熱鬧,而且成親沒多久新娘子就跟著君老爺赴任,兩三年不回來一次,大家連君老爺都快忘了,哪裡還記得君夫人的孃家是誰。
汝南城小,德勝昌是近幾年才開到這裡分號的,君老大夫那時候已經不在了。
誰知道這兩家竟然是親家啊。
那可是德勝昌啊。
雖然德勝昌在他們汝南開票號沒幾年,但德勝昌的名頭並不陌生,那是票號,那就意味著錢。
不僅是在山西河南幾乎各地都有的票號,那得多少錢啊。
怪不得能說出讓隨意開價的話,怪不得能免費診病送藥一個月。
“這還真是一個強龍。”胡貴喃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