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路,各自為安吧。”
聽了方大爺的發話自有管事的人上前與山賊們周旋。
雷中蓮也讓鏢師們做好了防護。
“如有不妥,絕不硬拼,我們只保命,不爭意氣不爭財。”他吩咐道。
鏢師們都點頭,幾個年齡小的師弟們還笑了。
“花蓮哥,這不是都知道的事嘛,你還特意叮囑。”他們說道。
對於不用叮囑的事重複叮囑,也就意味著這個人心裡的緊張,以及對這件事的不安。
雷中蓮看著四周若隱若現的山賊們,神情沉沉。
“我覺得這些人看起來不對。”他說道。
鏢師們也都看過去,帶著幾分不解。
“這些山賊在這裡盤踞多年了,也沒什麼稀奇,有時候多有時候少,這幾年光景不好,落草為寇的多了些。”有人說道。“不過他們也就是求個財,犯不著拼命。”
“他們就是拼命,咱們也不怕啊。”也有人笑道,“這些人好多連刀都抓不穩呢。”
以往的山賊不過是仗著人多,有功夫的並不多,所以真要打起來,人數上不佔絕對優勢的話。鏢師們不一定會吃虧。
按理說是這樣。但這一次他看著這些人總覺得有些古怪。
他們聲音喊叫動作看似凌亂,但總覺得有哪裡有種詭異的整齊感。
而就在這時,那邊去談判的人發出一聲慘叫。從馬上跌下。
“把肉票抓住,這是個肥票!”
叫聲也隨之傳來。
場面頓時混亂。
“操他媽,這些人胃口大了,也不怕撐死。”鏢師們喊道。紛紛擺開陣勢迎戰。
他們動作的同時,那邊的山賊也如同潮水湧來。喊聲震天。
“殺。”
“殺。”
“殺。”
這個字衝入雷中蓮的耳內,他如同被雷劈了一般。
知道哪裡不對了。
他們的聲音如此的整齊,就連雜亂,也是故作的雜亂。很快就彙集一起整齊劃一氣勢如排山倒海。
而且他們喊得是殺。
如果是山賊最多喊著上啊或者毫無意義喊叫,喊出殺這種字眼衝鋒的,只有一種場景。
那就是在戰場上。那就是兵將們。
雷中蓮曾經投身過行伍,還親自赴北地想要追隨成國公。但因為家中父母年事已高,為了盡孝道不得不半途而廢。
他上過戰場,和同袍們一起殺過敵練過陣,雖然時間很短,但那種感覺深入骨髓。
這些人,這些人不是山賊!
“快撤,不要迎戰,不要擺戰陣,快護著方大爺撤。”雷中蓮喊道。
但還是晚了。
“所以那些人不是山賊,而是訓練有素的兵士?”
女聲柔和的在耳邊響起,同時一碗熱茶遞過來。
雷中蓮緊繃的身子稍微鬆弛,接過熱茶暖著冰涼的手。
“是。”他澀聲的說道,“官府後來抓住了那些山賊,他們也承認是他們乾的,人證物證都俱全,但是我可以肯定那些山賊不是山賊。”
“證據只是你的當時的感覺?”君小姐問道。
就像他們看到那個砍柴人,第一感覺就汗毛倒豎。
因為他們都見過官兵,尤其是那些上過戰場見過血的。
但這也只能是感覺,就像面對危險時動物的本能,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雷中蓮垂下頭,神情悲憤。
“是,沒有人信我。”他澀聲說道。
大家認為他是為了推卸責任。
因為再三嚷著是官兵,嚷著是預謀已久,嚷著這次的慘劇冤,不說自己無能。
鏢師們打不過官兵總比被一群山賊滅光要有臉面的多。
君小姐沒有說話。
一直安靜聽的方承宇忽的開口了。
“我母親和祖母怎麼說?”他問道。
“大太太那時候受不得刺激…”雷中蓮說道,“老太太說。”
他說著抬起頭看了眼方承宇。
“她說,我說謊,她說,不可能。”他說道。
為什麼不可能。
他不服,所以不走,留在德勝昌,就想知道為什麼。
君小姐看向方承宇,方承宇也正看向她。
君小姐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看過當時的記載,也看過當時官府對這件事調查的案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