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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部分

一般的兒子,光耀門楣的兒子,竟然喜歡那個賤婢?

寧大夫人眼一黑向前栽去。

死了算了。

寧雲燕的尖叫聲再次揚起,劃破了寧宅入夜的寧靜。

……

喧囂半日的驛站也歸於夜色的寧靜。

送走了最後一位來拜訪的官員,柳兒打個哈欠。

“小姐你快休息吧。”她說道。

君小姐卻沒有休息。

“我再看會兒書。”她說道,“你先去睡吧。”

柳兒哦了聲應聲是離開了。

放在藥箱裡的手札再次被拿出來,君小姐將几案上的燈挑亮幾分,看著手札輕嘆一口氣,開啟了第一頁。

我是一個傻瓜。

那就看看是怎麼樣的傻瓜,能畫出如此精細的輿圖。

君小姐的手翻過,一張一張的輿圖仔細的看。

那就看看是怎麼樣的傻瓜,能寫出如此視死如生的話。

君小姐的手翻過,破鎧甲殘兵器依舊難掩殺氣。

那就看看是怎麼樣的傻瓜,能排出這千般變化的兵陣。

君小姐看著上次看到的第一個兵陣,縱然在夜色燈光下,氣息也依舊犀利。

她並不懂兵法兵陣,也從未聽師父提過。

但這也沒什麼,就好像以前她也不懂什麼下棋投壺,師父照樣扔給她讓她自己看自己學。

別人都是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而在師父這裡,則是自己先進門,他再帶你修行。

夜色沉沉,燈花結了又結,投影在窗上的人影端坐如松。

一如既往,天不亮的時候陳七就開始準備啟程。

因為驛站的人來來往往一夜不停,為了避免再一次被圍觀阻攔了行路,所以他們都趕早。

三輛車都認真的檢查,驛站還將最好的驛馬送來拉車。

“君小姐在我們這裡一住,那可就是災厄退避了。”驛丞對陳七笑著恭維道。

“瞎說什麼呢。”陳七搖頭。

驛丞立刻點頭連聲應是。

“是我瞎說呢。”他說道。

以前自己說的話誰會當回事,陳七下意識的伸手捻鬚,模仿柳掌櫃的動作,但可惜的還沒有蓄鬚,神態舉止多了幾分滑稽,沒有柳掌櫃那般泰然儒雅。

護衛們牽著馬向外走去,驛丞陪著陳七也向外走去。

“回京的時候,陳掌櫃您可一定要再來。”他說道。

“你這,跟客棧拉客似的。”陳七也跟他開玩笑。

二人說笑著走到門外,濛濛的晨光裡四周一片安靜,但驛站外卻停著一隊人馬。

陳七愣了下。

還支著三個帳篷,此時路邊只有馬兒在晃著尾巴,似乎人都在帳篷裡歇息。

“昨晚驛站住滿了嗎?”陳七問道。

驛丞搖頭。

“咱們這是山西河南交界的大驛站。”他說道,“那能輕易就住滿了。”

那是沒有資格住驛站的商人?

陳七看著這些人。

“不知道,半夜來的,根本就沒有上前來詢問,就在路邊歇了。”一個驛卒上前說道。

遇到驛站不住,自己搭帳篷,而且這帳篷極其華麗,誰帳篷上還墜著一顆夜明珠啊,簡直……

有錢人的脾氣是稀奇古怪一些。

“去跟他們說說,讓一讓,讓我們的車馬過去。”陳七對護衛吩咐道。

護衛應聲是上前。

“老鄉。”他站在帳篷前幾步外喊道,“能不能讓個路。”

帳篷裡沒有人回答,只有路邊的馬兒聞聲好奇的看他。

還睡著?

護衛回頭看了眼陳七。

陳七對他擺手。

“怎麼了?”君小姐和柳兒也收拾好走出來了,看到都站在門外問道。

“有人在驛站外歇腳,擋住了路。”陳七說道。

驛丞再等不得,忙招呼驛卒們。

“快快去去,把人趕了。”他叉腰說道,“別擋了君小姐的車駕。”

驛卒們忙從內跑出來要衝過去,原本的安靜的帳篷裡卻猛地跳出來一個人。

“九齡。”他大聲喊道。

驛卒們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

看著這個十五六左右的少年人,這相貌這穿著這配飾,簡直跟天仙下凡似的。

陳七也下了一跳,一時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