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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部分

敢則生,不敢則死。

君小姐手指撫過。

聽起來氣勢沖天,膽氣雄壯,不過師父這種怕麻煩躲閒事的人也會說出這種話啊。

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這是師父的話,君小姐心中默唸幾遍。

現在的她就是如此,敢則生,不敢則死。

這一瞬間她似乎又在聆聽師父的教誨了。

君小姐默默。

能再聆聽師父的教誨真是很高興。

她出神一刻,揭過這一頁,下一刻她的眼再次瞪大,神情驚愕。

這又是一張圖畫。

不是輿圖也不是鎧甲,而是陣圖。

兵陣方圓,線點為人,如同乾坤八卦佈列,一眼看去如同真人兵將浮現,刀槍揮動。

殺!

殺氣撲面。

君小姐只覺得渾身發麻,啪的一下將手札拍合上。

這是兵陣,是兵書?

先是輿圖,接著是鎧甲,然後是血氣的宣言,再是排兵佈陣。

這是一個大夫,一個神醫的手札?

半點跟醫術無關。

師父他到底是什麼人?

她想起顧先生說過的那句話,他是一位大才之人,噹的一聲先生之稱。

大才不大才暫且不論,顧先生提及師父,從來沒用過大夫神醫的稱呼,而是先生。

她的眼前浮現那男人的回頭一笑。

“我本不是大夫。”

他本不是大夫。

原來他真的不是大夫。

君小姐看著這本泛黃的厚厚的手札,似乎面對一個陌生的人。

他到底是什麼人?張青山真的是他的姓名嗎?

暮色漸起,馬車停在了一間驛站前。

君小姐將几案上的手札放進藥箱夾層裡。

自看到兵陣合上之後她就沒有再開啟,一來進入了一段難走的官道路顛簸搖晃厲害,二來她也想讓心緒平復一刻。

“君小姐!”

看到陳七遞來的驛券,驛丞脫口喊道,神情驚訝聲音變調。

這種反應陳七一路走來已經習慣了。

“啊對,你可以喊了……”他懶洋洋的說道。

話沒說完果然那驛丞已經看向後邊。

“快來啊,是君小姐,是種痘的神醫君小姐來了。”他激動的喊道。

聽到這喊聲驛站裡的人都湧了出來,看到下車的君小姐,人們驚喜的圍過來,有道謝的又詢問種痘事宜的,驛站門前掀起一陣熱鬧。

陳七和護衛們已經司空見慣,留下幾個護著君小姐,陳七則帶著人自己安置車馬,自己選了房間自己去廚房選了飯菜,等君小姐從驛站的人群中走出來,夜色已經鋪下,飯菜也擺上了桌。

而此時的陽城北留寧家大宅裡,恭賀的親朋好友都散去,寧大老爺一家人終於可以坐下來了。

院子裡燈火通明,僕婦丫頭們笑容滿面的將飯菜送進廳內。

但廳內卻沒有寧大老爺一家人。

寧大夫人坐在屋子裡,手中捻著佛珠,臉上還帶著笑意,似乎還是在親朋好友的擁簇下,但兩邊站著的丫頭僕婦卻都低著頭,神情戰戰兢兢。

“母親。”寧雲燕在一旁遲疑一下,“要不您先吃點東西,叔父和父親他們說話肯定要說些時候。”

“我不吃。”寧大夫人乾脆的說道,臉上還帶著笑意,眼底卻是冰寒一片,“我現在吃了,怕一會兒吐出來。”

寧雲燕沒敢再勸,自從得知寧雲釗中狀元又隨之而來與君蓁蓁宣佈婚約之後,寧大夫人暈倒躺了兩天,在大家惶惶不安以為寧大夫人會一直躺到寧雲釗回來時,寧大夫人卻第三天就起來了,不僅恢復如常,還繼續接見來道賀的親朋好友們。

這個時候,寧雲釗跟君小姐當眾宣佈婚約的事已經傳遍了,前來道賀的人關注點也全都不在寧雲釗的狀元身份上,而是和君小姐的親事上。

但凡前來的人都會說道這件事。

更讓人氣憤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知道寧大夫人的脾氣,不想也不敢流露表達對這門親事的可惜不滿,全部都是誇讚豔羨。

什麼這真是太好了,什麼金童玉女下凡配。

什麼君小姐有錢又有才。

什麼家裡有這個神醫坐鎮,邪祟不敢侵擾。

什麼以後就拜託君小姐多多關照了。

寧雲燕聽得都幾次要暈過去,寧大夫人卻還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