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將話都遠遠地傳了出去,整個梁府都聽到了,而梁府的大門還是緊緊關閉著。
夏侯淳便不再猶豫,喝道:“衝!”
羽林衛立刻將府門撞開,五百衝入,一千五包圍梁府,五百護衛女帝,井然有序。一時間梁府中火光沖天,殺喊聲四起,哭叫不絕。
謝凝便在火光裡看著,淡淡道:“太尉,天色不早了,你該回去換朝服上朝了。”
這是打算過河拆橋?陸離挑了挑眉,低聲道:“陛下確定?臣若是走了,可沒人給陛下牽馬了,陛下難道要滿朝文武都知道,您連騎馬也不會麼?”
話音才落,一道寒光自黑暗處掠出,劈向獅子驄。謝凝連抬眼看一下都不屑,只是道:“太尉果然很會拿人短處。”
她在說第一個字時青瓷便從旁掠出,手中細長的雙刀刀柄一接,一柄帶刃的長棍呼嘯飛舞,寒光閃爍,不多時便將刺客斬在獅子驄一丈之外。鮮血飛濺,一地猩紅。
獅子驄仰頭無聊地打著響鼻,不住地想回頭與女主人玩。謝凝也只好伸手撫摸著馬兒的脖子,逗著它玩。
“臣惶恐,臣豈敢拿陛下短處?”陸離也只淡淡道,“臣不過想求個陛下的賞賜。”
“賞賜麼?”謝凝點頭,“好,朕答應了。”
只這幾句話之間,夏侯淳已經將戶部度支司員外郎梁和正拖了出來,跪地道:“啟稟陛下,賊首已擒。”
“陛……陛下!”梁和正大聲哭叫:“陛下,臣……”
“夏侯淳,堵住他的嘴。”謝凝厭惡地說,“帶去交給大理寺,就說按律法該怎麼來就怎麼來。”
說完抬了抬頭,道:“要到上朝的時間了,太尉,一同上朝如何?”
陸離嘴角含笑:“臣自當護送陛下。”
謝凝便不再停留,由陸離牽著馬往皇宮去了。因謝凝不會騎馬,故而這一路走得極慢,到達宣政殿時,朝臣已經在大殿上等著了。眾臣睽睽之下,謝凝由陸離親自抱下了馬,兩人一步步走上宣政殿。謝凝一路走上丹墀,在龍椅前站定,陸離則停在丹墀前。兩人一前一後,宛如守護。
除了昨晚參與事件的六部尚書、大理寺中丞、京兆尹、衛府將軍之外,餘下的大臣都不知曉陸離回京了。群臣登時譁然,但陸離森冷的目光往殿上一掃,瞬間便安靜下去了。
陸離緩緩道:“戶部度支司員外郎梁和正竊取國庫銀兩,更意圖刺殺陛下,著令大理寺嚴查,按律處置。”
雖說按律處置,貌似公平,但一開口就定下兩個誅滅九族的死罪,還要怎麼審理?
群臣不想一夜之間竟發生這樣的大事,俱是膽顫,一個個都不敢說話。謝凝卻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只溫和問道:“杜老呢?”
禮部尚書杜瑞顫巍巍地站了出來:“老臣在。”
“登基大典可準備好了?”
杜瑞昨晚親眼見到陸離與謝凝是怎樣合作無間的,一想到陸離身後的驍騎營,杜瑞心中便要抖三抖,忙道:“回陛下,一切已就緒,只等著三日後陛下登基。”
“如此甚好。”謝凝點頭,看著殿下群臣都面帶慼慼之色,不由笑了。“諸位愛卿為何惶惶?且不必擔憂,前幾日諸位愛卿與朕商討封賞之事,朕便看了看國庫的銀子,覺得少了些,便查了查。不想梁和正恰好將銀子送回來,給朕撞上了,竊取國庫官銀乃是大事,朕不能不辦吧?諸位愛卿放心,此事到此為止,朕也累了,諸位愛卿,有本早奏,無事退朝吧。”
她嘴上說得輕巧,什麼查了查國庫,什麼撞上了,分明就是她一早跟陸離安排好了。高崇禕與江自流此刻心如明鏡,已將事情都想通了。
驍騎營負責京畿地區守衛,彭山就在京城之外三百里處,驍騎營必定早就發現了,通報了陸離。陸離察覺這是個好機會,便要了為先帝送葬的任務,前去檢視。女帝適時提起登基之事,為封賞大發雷霆,陸離便將染血的羽箭送來,提醒女帝國庫官銀被盜之事。孫墨釋稱病之前必定已經拿到了國庫存銀的單子,女帝對事情清楚得很,卻故意放出太尉將回來的訊息,逼匪類不得不想辦法自保。
梁和正派出死士隊伍護送官銀,與羽林衛大動干戈之後又自殺,企圖將禍水引到孫墨釋身上。女帝便藉此機會大張旗鼓,梁和正以為女帝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卻不知驍騎營的人早在城外等著,將傳信的探子抓了個正著。程鈞加以折磨,女帝假意放走,暗中再派人冒充梁和正的人刺殺,探子不堪,背叛了梁和正,正中女帝下懷。
大梁制度,銀兩出入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