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兩個人根本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
整艘船的人都知道謝凝心裡怒氣難消,所以誰也不敢多說一句,鍾銘之這個粗枝大葉連蹦帶跳的小世子都不敢大聲說話了。如此過了七八天,船便過了黃河,進入河南道境內。
這天晚上,翊衛好不容易在黃河裡打了一尾鯉魚,蘭橈燒了一碗好湯,小心翼翼地端給謝凝喝了。
嚐了一口,謝凝臉上終於出現了笑容,道:“果然黃河裡打上的鯉魚滋味不同,便是宮裡也不能喝到這樣好的魚湯。”
翊衛與宮女們都齊齊鬆了口氣,蘭橈趁機便道:“小姐喜歡,就喝多點,婢子給您盛上。”說著便要去盛湯,不曾想就在這時,陸離抓著司月的手大步走來,怒道:“你這是何意?”
謝凝臉上好不容易出現的笑容就這麼沒了,她將湯匙放下,淡淡問道:“我還想問陸公子這麼氣勢洶洶的是何意呢!”
陸離一甩手將司月推到她面前,怒道:“你為何令雪豹去嚇她?”
眾人看去,只見司月臉上全是驚恐之色,眼下的黑眼圈又厚又重,像是許多天都沒能睡好一般,模樣甚是憔悴。聽了陸離的話,眾人才想起這些天都沒見到雪豹跟在謝凝身邊,原來竟給放在司月的房間裡,嚇唬司月去了。可憐司月一個弱女子,別說豹子了,就連只貓也沒養過,被雪豹一嚇幾乎魂飛魄散。
“她已經多日不曾安眠,若不是我方才忽然去房間裡,你還想用雪豹嚇她多久?”陸離忍著怒氣道,“你既不願她在船上,將她送回京城去便是了,何苦這樣折磨她?”
“我哪裡折磨她了?雪豹性子貪玩你也不是不知道,與我何干?”謝凝低下頭懶得多看一眼,繼續喝著她的鮮魚湯。
“你……”陸離見她風輕雲淡的樣子,不禁更生氣了,手中勁力一吐便將她手中的湯碗給摔了。“我在同你說話,你做這個愛理不理的樣子給誰看?”
“咣啷——”瓷碗摔碎的聲音清脆,連運河上的波濤都遮蓋不住,孟季衡見狀,嗆的一聲長劍出鞘三分,冷冷道:“太尉,你放肆!”
陸離的神色一僵,站在那裡沒有說話。
謝凝便靜靜地看著他,片刻之後,她忽然笑了。“陸離,看來你始終不記得,朕現在是女帝,而不是當年那人人可以欺負的公主了。朕的船,隨隨便便就塞一個人上來。陸離,朕沒給你的小妾安一個圖謀不軌的罪名再拖出去亂刀砍死,已經非常給你面子了。不曾想朕給你面子你卻敢在朕面前放肆,你是不是以為,朕的翊衛當真是給朕當嬪妃用的?”
她說著聲音驀地一沉,喝道:“來人!”
“陛下!”孟季衡、衛煜等一干翊衛立刻俯首聽令。
陸離瞬間變了臉色,“謝凝,你想幹什麼?”
謝凝冷冷道:“太尉陸離之妾司月潛入御船,圖謀不軌,更冒犯天顏,著翊衛格殺當場!”
“是!”孟季衡與衛煜配合無間,衛煜帶著一隊十八人護衛在謝凝身邊,孟季衡則長劍出鞘,斜指地面,一步步走向癱坐在地上的司月。
“你敢!”陸離擋住孟季衡的去路,面色陰沉。“就憑你?”
“太尉武功蓋世,滿朝皆知。”孟季衡露齒一笑,握緊了手中劍柄,緩緩道:“但末將既然入了翊衛,便要以此身此劍護衛陛下威嚴,太尉若是執意阻攔,末將只好冒昧請教太尉高招了!”
“呵,螳臂當車,自不量力!”陸離冷笑一聲,竟以空手對陣孟季衡的長劍,屈指一彈,要將劍刃彈開。
“那麼,末將就斗膽了!”孟季衡大喝一聲,迎了上去。
兩人霎時間在狹窄的甲板上打了起來,誰也不曾料到,出行的途中女帝身邊的翊衛竟然與太尉動手起來,起因還是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女子!
孟季衡的武功次於陶允嵐,也是京城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但陸離畢竟久經沙場,臨陣對敵的經驗不知比孟季衡高出多少。孟季衡勉強仗著手中寶劍支撐著,但無論如何也不能將陸離拿下。
謝凝見狀,當機立斷地下令道:“都給朕圍上去!今日務必將這廝連同那賤婢一同殺了!”
翊衛們這才明白,原來女帝一早就想除去陸離了,司月之事不過是借題發揮而已。於是一聲令下,翊衛中只留了三個人護衛謝凝,其他的全都圍了上去。船本來就不大,甲板也窄得很,翊衛們一圍上去,陸離能活動的範圍就更加小了。
他漸漸被逼到船舷邊上,形容狼狽起來。一指彈開襲來的細長腰刀,陸離恨聲道:“謝凝,原來你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