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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緩茫俊�

活了兩世,二十七年,陸敏此刻將自己兩世的憋屈全交付給了父親。她埋頭在父親肩頭淺淺抽泣,哽咽不成,接著嚎啕大哭:“好!”

*

眼看天光漸亮,兒女皆在沉睡之中。包氏好了傷疤忘了疼,見丈夫只摟著自己,卻不再上下其手,忍不住去撩虎鬚,手摸上他堅實的胸膛,迎上他一雙溫溫的眸子,笑問道:“是要再睡會兒,還是即刻就起?”

陸高峰望著面容姣美的妻子,昨夜醉中太過盡興,盡心之後總是更貪圖,心不在焉問道:“起又如何,睡又如何?”

包氏忽而側身舒臂,薄衣滑落,昏光的燭光下春光隱隱:“若要起,我此刻去替你做早飯!若要睡……”

一語未盡,陸高峰已經翻了上來。他在床上能叫包氏□□,也能治的她這輩子都不想見他。

隔衣壓了一回,包氏正起了興頭,想合著昨夜的餘蘊再來一回,陸高峰卻翻身而起:“也罷,今夜我得巡禁軍大營,就不回來了。隔壁住了位皇子,只怕最近咱們這靖善坊要熱鬧起來了,我把容子期調來,叫他帶人替你們巡夜。”

他披星而出,包氏連忙追了出來,努嘴問道:“隔壁那位,若再借咱們家生事,管是不管?”

雖說興善寺欺人太甚,但趙穆也有拉陸高峰下水的意思。被廢的皇子,鬧肚子不肯叫手下去請郎中,反而入明威將軍家裡偷藥,並險險造成一樁火拼,等明天一上朝,先帝手中的老臣們勢必要叫屈,朝堂必然要亂成一鍋粥。

回首北顧,高牆隔壁就是興善寺。陸高峰莫名煩躁:“看緊小麻姑,莫叫她與趙穆有太多接觸,我瞧他總有些陰氣,不像是個能長壽的!”

隔牆趙穆聽了,一口老血險險沒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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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氏實則並管不住陸敏,一坊之中她有許多好友,只須說個我去找東家娘子頑會兒,便可溜出家門。

她出門時挎個小籃子,進興善寺也不與僧侶們打招呼,直奔後院。

陸高峰向來看誰不順眼,就叫小廝容子期半夜拖牆角暴揍一頓,所以興善寺的僧人們怕極了陸家一家子,好在陸敏嘴甜,見了光頭和尚們也要叫聲伯伯叔叔,見陸敏至,和尚們倒是很熱情。

後院門敞著,靜靜悄悄。還未入院,陸敏便聽到個抽抽噎噎的女兒家聲音:“穆哥哥,我帶了些水晶糕、桂花糕來,皆是你愛吃的,你好歹叫我進門看一眼呀!”

陸敏不由放慢腳步,正準備要提腳進院,迎面戳來一張帕子:“你誰呀?找誰?”

迎面一個頂多不過十三歲的小丫頭,水紅襖兒,蔥綠褲子,兩隻吊梢眼。而窗下正在捧心而訴的姑娘轉過臉來,白膚細面,儀態端莊,卻是位熟人。

丞相餘洪,是長安望族。其府嫡長女餘寶珠,母為南陽公主,父為餘家家主,也是皇親國戚。

蕭氏被廢之後,曾經纏著趙穆的小姑娘都躲的遠遠的,唯這餘寶珠與其母南陽公主,一直對趙穆頗多照顧。

後來趙穆登基之後,幾乎屠盡所有親人,卻獨尊南陽公主一府。餘寶珠以未嫁之身,直到陸敏上輩子死時,還在皇宮裡打理六宮庶務,雖無名份,卻是實質上的六宮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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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寶珠見是陸敏,連忙斥自己的婢子:“月蓮,這是咱們皇后娘娘家的侄女,公主們見了陸姑娘尚要退讓,你算得什麼敢斥她?”

陸敏心說這話說的多漂亮,我還什麼都沒做了,就成個連公主都怕的蠻女了。

她轉而下臺階,笑道:“陸妹妹竟也來看穆哥哥?”

陸敏道:“隔牆而居,我奉父親之命,來替三皇子送些藥。”

餘寶珠小腦瓜子一轉,以為陸敏是奉陸輕歌之命來監視趙穆的,暫且將她排出情敵之外,轉而捏上陸敏一雙小手,柔聲道:“咱們皆是一塊兒的頑伴,穆哥哥如今過的這樣艱難,還請你在皇后娘娘面前多多美言,枉開一面,放他條生路。”

顯然,就算趙穆自請出家,有用心的人還是要把這件事情往陸輕歌身上扯。餘寶珠一個公主之女低聲下氣來求陸敏,無論陸敏應是不應,都是陸輕歌的幫兇。

陸敏不著痕跡抽回雙手,道:“三皇子既是自請出家修行,定是因其一心向往佛法,自願循入空門的,咱們只要讚歎,敬仰,助其修成佛法就好。怎麼餘姐姐說的,他好像要死了一樣?難道你竟未卜先知些什麼?”

重生之後再看餘寶珠,陸敏覺得當年那個與她一樣重生的餘娘子,應該對餘洪透露過後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