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們火州城的女子體質特殊,在床上能叫男人慾仙欲死,是普天之下難尋的尤物。
他以為你皇祖父亦是天下間的那等好色男子,聽了這樣的話肯定會把西平郡主納入後宮為妃。
當時你祖父說了一句:書中自有顏如玉。既西平郡主如此難得,朕就將她賜予今科狀元,以鼓舞大齊仕子們的好學之風。
由此,西平郡主才會嫁入陸府,並綿延子嗣,有了如今陸府那一家人。”
這話,趙穆自幼不知聽竇太后說過多少回。
太皇太后見趙穆不語,又道:“你父皇已死,多餘的話哀家也就不說了。但陸輕歌以色媚主,而你父皇也心志不堅,才會死在色字那把刀上。
如今你初初即位,就把個陸敏帶進宮來,還放於床榻之側褻玩。長圭,這樣的行為,可不是興國之兆。皇祖母話說到這裡,剩下的你自己掂量去!”
已經到了金鑾殿大門外,趙穆扶了太皇太后一把,在百官的嚎哭聲中,太皇太后也哭的踉踉蹌蹌,倆人相攜著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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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敏一直等到彩琴進來,才將自己那隻碗從多寶閣中端了出來。
彩琴見裡頭還有半碗飯,連忙道:“此時也無人,你不如將就著吃完了它,我再叫郭旭進來收拾,如何?”
陸敏兩隻扒完了飯,將碗交給郭旭,轉而問彩琴:“你可曾聽皇上交待過,我那司寢女官的差事,究竟要怎麼做?”
彩琴笑著帶陸敏出門,對面便是趙穆的臥室。她一把推開門,裡面竟分外的清減。左邊是一張一丈長的木炕,掛著寶藍色的紗帳,明黃色的帳帶,被面自然是明黃色繡著五彩金龍的綢面。
居中一張條案,案上左右兩盞掐絲琺琅桌燈,中間一座金花絲嵌寶石香爐,燃著淡淡的伽藍香,滿室清涼的伽藍香味。
木炕對面,還有一張床,陳設略簡,不置床帳,但亦置著被褥,看到那張床,陸敏瞬間明白剛才趙穆所說的那句。
他說:反正你又不住在這裡。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所有扔地雷的親們!
其實好多作者都要列個名單感謝,我就不列啦,我比較懶嘛。
但我都看到了,謝謝你們!
有讀者關於文章的建議,我也都認真的看啦,感謝你們給的建議,我也一直在努力學習中。
☆、賢和
彩琴還帶著春豆兒; 開啟龍床側的小隔間,一扇扇開啟櫃門,說話如倒豆子一般:“手巾在最上一層; 浴缶在中間,恭桶和夜壺放在最下面; 這些位置是不能亂的。”
她刻意捧出只金黃色燒瓷制的鼓肚蟾蜍來,小聲道:“這是咱們皇上的夜壺,原本這臥室裡只有郭旭伺候著,往後只怕都是你的活兒了。
若皇上夜裡起夜,你可知道怎麼捧壺否?”
陸敏接過那夜壺掂了掂; 一指一指扣在蟾蜍身上那微凹的五個孔印中,恰好一手抓住,因為家裡有個小陸磊,陸敏夜夜捧夜壺給他接尿,這東西倒是使的很順手。
彩琴一笑; 又拉開了另一側的櫃門:“這是放香料的地方,平日鏟香灰,夾香料,便是陸姑姑的活兒,但不知陸姑姑在家裡; 可曾做過這些?”
打理香爐,更換薰香,清掃寢室,以及鋪床撒帳; 這大概就是司寢女官所有的職責。
彩琴將春豆兒指了出去,隔間只剩她二人時,悄聲道:“皇上請您入宮是做什麼的,奴婢們明著眼兒都能瞧出來,這些活計,你也就走個過場好了。
有空閒時間,自在你隔壁的小間裡養著去,我會留春豆兒給你打下手,但有活計,你叫她去做就好。”
陸敏咬唇片刻,低聲道:“好!”
待彩琴一走,臥室裡就只剩了她和春豆兒倆人。
陸敏掬著手笑了笑,鼓起勇氣拉過春豆兒一隻手,將一枚銀錁子壓進她手中:“既彩琴姑姑把你給了我,往後咱們就得相互關照了,雖說你得叫我一聲姑姑,可我總歸新來的,這屋子裡能看到的,看不到的,無論什麼活計,都請你認真指給我看,我都會記住的。”
春豆兒早聽彩琴和許善兩個議論過,這位名面上是司寢,可實際上的差使卻是侍寢,但無論司寢還是侍寢,這一位在麟德殿的地位,是所有女官裡最高的。
因為滿麟德殿中,司寢女官是唯一能正大光明與帝同榻而眠的女官。這個位置,在仕宦人家裡,名字更直白一點,叫通房丫頭。
春豆兒連忙擺手:“我那能要您的銀子,陸姑姑快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