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了一顆; 細細除淨炒的油黃的果肉上那黑色的衣子,將圓圓一顆飽滿的果肉遞給陸敏:“方才去見太后,她案頭有榧果兒,我想,大約孩子們都喜歡吃; 於是抓了一把給你。”
陸敏心說我可不是孩子,也早過了愛吃零嘴兒的年齡。
她接過榧果兒,炒的火侯恰當然,淡淡一股焦香,不膩口; 但油味很足,嚼過之後滿口餘香。
竇師良又剝了一枚遞過來,那眼神彷彿父親在看自己乖巧的孩子一般。
陸敏於是又吃了一枚,等竇師良還她的耳墜兒。
竇師良手中確實還捏著兩枚耳墜兒,卻不是陸敏方才送給他的那兩枚。
他也不知自己是何時起的心思; 只記得前幾日夜裡從西明寺出來,這小姑娘飛一般的跑了過來,喊了他一聲,他恰好止步; 隨即,那匾額便砸在了地上。
若非她那一聲喊,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原本,他從未想過與那個女子成親,組成家庭過日子。直到那夜再相逢,他發現除了她,他不想跟任何人成親,此時再想,那時候他大約就已經喜歡上她了。
難中相欺不是君子之風,這小姑娘也還未到該嫁之齡,但趙穆咄咄相逼,竇師良已經等不及了。
如喂一隻乖巧的松鼠一般,喂完了所有的榧子,小麻姑還眼巴巴兒的等著,竇師良伸手至她耳邊,卻是替她戴了枚耳墜。
他手太快,陸敏未曾看清形樣,還以為是自己原本那兩隻,執意要接另一隻來自己戴,倆人推讓許久,終是竇師良替她戴了。
他手勢笨拙,另一隻戴了半天才戴上去。
這是兩枚金鑲紅玉髓的耳墜,紅豆一樣豔麗的顏色,又比紅豆多幾分光亮,戴在她小貝殼一樣的耳朵上,非常漂亮。
竇師良左邊看看,右邊看看,忽而覺得陸敏兩隻耳朵似乎有不同。右邊一隻格外的紅,又紅又腫。
“麻姑,趙穆他方才是不是又咬你的耳朵了?”竇師良問道。
陸敏摸了一下右耳,騰的一下,雙頰頓時騰起紅雲,卻連連搖頭:“沒有的事。不過是東宮蚊子多,叮了一口而已。”
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