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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到他耳朵裡,您猜他會做何想?”

竇師良甩袖道:“我才不敢趙秉想什麼,她是我下了定的妻子,我要接她回家,給我放開。”

姐姐的肚子裡懷著趙秉的頭胎孩子,幾位御醫皆摸準了是男孩,餘寶駿眼看要當國舅爺,當然未將這早八代的老國舅爺放在眼裡。

彼時,因為殺人果決,餘寶駿被趙穆提攜為虎賁軍統領。他腰挎長刀,笑的囂張無比,忽而伸腳,皂靴踩上竇師良的腳:“國舅爺,那陸敏一身侍二夫,豫親王也曾睡過,大行皇帝也曾睡過,怎麼,你這是專愛揀剩下的吃還是怎麼著?”

竇師良若生了氣,就愛臉紅,他臉紅的像只雞冠子一樣。忽而一把抽出餘寶駿腰間長刀,對準他的腰便捅了進去。

餘寶駿不期這三十多歲,斯斯文文的國舅爺竟會突然殺自己,把著竇師良的手緩緩抽出佩刀,腸肚從刀口中往外漏著,他伸手摸了摸,確定那白白的,粘著脂肪的果真是自己的腸子,氣的大叫:“虎賁軍聽令,皇上有諭,即刻斬殺竇師良!”

竇師良人頭落地的空當,趙穆進了徘徊殿。

陸敏坐在寢殿內的軟榻上吃酒,身邊伏侍她的小丫頭,從清寧殿跟她到明德殿,再到這徘徊殿,那小丫頭勸道:“奴婢方才聽說,新帝是咱們皇后娘娘曾經養育過的五皇子。五皇子自幼憨厚,您小時候待他很好的,奴婢記得您那時候頂多不過十歲,五皇子雖然才五歲,卻是個小胖墩兒,您一點細腕,整天抱著他到處亂跑。

他受盡那些小內侍的欺負,也全憑你替他撐腰,就為著這份恩情,他也會放了咱們的。”

陸敏再吃一口酒,五指纖纖,玩味著一串小手璉,

這串小手璉,用切片的橄欖核磨治而成,是他在竹溪時送她的,鐵橄欖核,他親手磨治,切片,雕刻,然後送給她。

親手送給她的時候,她很歡喜,明知他不茹葷,還用吃過肉油膩膩的嘴兒親了他許久,也許她是真的忘記了,她玩著那串小手璉兒,顛來倒去,目光平靜無波。

那是串橄欖核的手串,芝蘭曾經見過,似乎這是皇帝一直不肯叫陸敏出宮的原因。她又替陸敏斟了杯酒,問道:“姑娘,關於這璉子,你可曾想起些什麼來沒有?”

唯有一抹亡魂的趙穆,也在等陸敏的回答。

她隨手將那串手璉丟在榻上,又吃了一口酒道:“終不過是我負了他,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他已經死了。重要的是我怎麼才能從這皇宮裡出去,我瞧趙秉那樣子,怕不太好!”

十年前她的嗓子受過損,很長時間都不能開口說話,如今即便能說,也沙啞晦澀,仿如生帶被刀劃割成片一般。

雖不過一面,她也瞧出來了,趙秉遠不是小時候整日依賴著她的那個胖孩子,他變成了一個成年的,看起來時而冷漠時而熱情,很怪異的胖子。

☆、下藥

陸敏吃酒吃到半夜; 趙穆陪坐在側,想知道她究竟是否真的失憶,但她從此再不肯多說一句; 在五月微涼的殿中默默的吃酒,吃到半夜的時候; 郭旭來了。

一生陪他出生入死的兩個人,傅圖有事離京,身邊唯有郭旭。郭旭自幼心地善良,憐憫心太重,宮中無論大太監還是小內侍; 但凡犯了錯誤,只要求到他身上,那怕天大的事情,他都會盡心盡力替人遮過去。

這種菩薩心腸,若皈依在佛菩薩身邊; 當然是好事。但皇宮裡弱肉強食,內侍多為自幼淨身,雖不能大奸大惡,但那顆心腸,早在淨身之初; 就交給蛇蠍了。他念郭旭的舊恩,所以一直留他在身邊,但又因為他的心善,並未將麟德殿太監總管一職交給他。

他死之後; 唯一能幫陸敏的唯有郭旭,可他只是一個四品少監,除了皇帝的寵信,沒有任何權力。餘寶珠與趙稷既然會投毒害死他,想必也不會讓郭旭活著。

郭旭也捧著酒,旁邊還有一瓶他平日裡喜好蒐集的藥,上面寫著草烏二字。草烏便是斷腸草,這瓶子裡裝的,是草烏的根塊研磨之後,治成的粉沫。

陸敏見是郭旭,另取一隻盅兒,也斟了一盞酒遞給他,對燈晃著自己的盅子道:“當年真是對不起,白白害了你們一家那麼多口人,全是我的錯。”

郭旭撥了小藥瓶上的木頭塞子,笑著遞給陸敏道:“是人總有生老病死,不提也罷。”

陸敏嗅了嗅,無色無味的粉沫而已。她遞還給郭旭,一笑道:“這是趙穆的東西,我記得他似乎總愛蒐集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郭旭接過來,將那半盞草烏悉數倒入酒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