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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良品。麂子本就少,白麂更是難得,陸敏一聽已有不悅:“所以,皇上今兒是特特要送我和意寧一人一雙靴子?”

趙穆笑道:“朕追至一處山下,白麂還巢,另有一匹白鹿出,角有三尺之長,通體白亮,堵在山洞門上,哀哀而叫,見朕自筒中微箭,忽而雙蹄凌空,旋即跪於地,竟是磕頭求饒之意。

朕下馬,走近,才見那隻白鹿和白麂的窩裡,還有兩隻潔白可愛的幼鹿,那白鹿為母,以為朕要傷它的子女,不停叩首。”

陸敏一聽,便知他是把那鹿給放呢。她一笑道:“須知白鹿有靈性,你放了它,它會給你福報的。”

趙穆亦是跪坐,模樣一本正經,一隻手卻自身後褪了陸敏的繡鞋,一隻掌手粗糙的大手,從那隻軟糯糯的足緩緩往上揉著。

☆、法會

大庭廣眾之下; 陸敏總不好表現出什麼來,仍是一本正經的坐著。

依次而坐的少年們和著兩邊的伴奏,輕輕唱了起來; 正是那首《鹿鳴》。這本是首古調,今人並非人人皆會唱; 陸敏恍忽記得多年前,似乎聽誰唱過這首曲子,多歡快的歌啊,草兒青青,鹿食於野; 王歡宴之,歌舞不歇。

她聲兒輕輕的,亦和著少年們的調子哼了起來。

趙穆道:“麻姑,朕見那白鹿的雙眸,便忽而憶起你來。”

陸敏仍哼著曲子; 忽而側眸,見李祿站在深垂的宮燈下,想起來了,頭一回聽這曲子,是李祿唱的。她笑了笑; 收回目光,去看自己的孩子們了。

皇帝的手拂開她芍藥紋的錦面長裙,玉蘭色帶著她體溫的綢褲兒,越滑越深; 明面上仍還一本正經:“麻姑,朕的小鹿兒,此生就只守著朕的巢穴,和咱們倆個孩子,好不好?”

老夫老妻,這話無賴又肉麻,陸敏忽而臉一紅,全身不自然,牙齒輕輕顫著,悄聲道:“把你的手拿開。”

趙穆非但不肯,反而欺的更深。

那本金冊,不過一個線頭子而已。細細的一支支,他調了許多老監來盤問,一隻線團越抽越長,追溯到他初即帝位的時候。

那時候,外有強敵,內有強戚,他沒有更多的精力去照顧他的小麻姑。

而李祿是他刻意打壓,要打入塵埃叫他絕望,叫他無生門才欲提起來的小內侍,兩個人是如何走到一起的呢?

是他的那間兵器庫。傷藥,白粥,點心,事實上不必他刻意安排,李祿早已對陸敏死心踏地的忠誠,但那忠誠也懷著不可告人的心思。

他的刻意放任,於李祿來說,簡直是一片再肥沃沒有的土壤。

分明,無論李祿做什麼,都是在他的授意與許可之下,可當他忙於朝政時,那外表男子氣概滿滿的閹人,打理著後宮雜物,給陸敏一切她想要的東西,也許還因此,漸漸贏得,他努力十幾年都未贏得的,陸敏那顆芳心。

趙穆自認雄材濤略,睥睨開合,天下間的男子,無可比肩。可跟一個閹人,怎麼爭?

陸敏忽而倒抽一口冷氣,一把抓住他的手:“長圭,求你了,勿要叫我在眾人面前難堪。”

……

是夜長安殿宴餮早散。

陸敏上樓的時候已經兩腳虛浮,偏偏趙穆還要來扶她。……雞腿嗎?女官之家。

……

陸敏軟著雙臂趴在那春凳上徹底不吭氣兒了,趙穆將她翻過來,抱回床上。

夏夜窗外有知了不停的叫著,這寬闊的大殿裡敞而清涼,倆人相偎在一處,孩子們方才唱的那首《鹿鳴》還回蕩在耳,陸敏笑問道:“好好兒的,為何非得要拉著孩子們唱首詩?果真就只為一隻白麂?”

一同去的終南山,一同過的塬,若果真有白麂,以他那萬事都要報備的性子,定然會說給她聽,況且,雌鹿頭上就算有角,也只是小小的犄角而已,不可能長到三尺多長,普天之下,也沒有雌鹿的角可以長到三尺多長。

可見他就是興起撒謊。

趙穆道:“呦呦鹿鳴,食野之苹。朕只是覺得,你格外像只鹿兒,看你孤寂,又不知該如何討你歡心。”仿如大夢驚醒,他驚覺,他伴著她的時間,遠遠沒有李祿那廝陪伴的更多。

陸敏回味著那首歌,忽而一笑:“我明白了,鹿鳴鹿鳴,那歌兒,竟是我的名字呢。”如此迂迴曲折的示愛,並非他的性子,倒也格外叫她心中一暖。

新月如鉤掛在半空,她忽而想起多年前的一箇中秋之夜,帝往護國天王寺敬香,她半夜至兵器庫外,便聽見李祿在唱那首《鹿鳴》,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