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楊忠國現在確實很猶豫,他來血鷹特戰隊便是為了追查他的父親楊鋒,他想要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以至於楊鋒成了賣國賊;他想知道他的父親現在到底還活著沒有,如果活著,那現在在哪裡,為什麼不回來?如果不在了,又是怎麼死的?他最想的還是親自站到楊鋒面前,問一句為什麼?
現在,楊忠國如願以償進入了血鷹特戰隊,卻是無從下手,他有太多的疑問,太多的猜疑,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膽的調查。今日趙志成提起了楊鋒,讓他心底看到一絲希望,或許趙志成知道一些關於楊鋒的事情。
所以楊忠國現在很猶豫,他在想到底要不要去找趙志成,該不該去找趙志成。
不知想了多長時間,楊忠國似乎下定了決心,面露堅定之色,站了起來,向著趙志成寢室的方向走去,腳步很快,很穩。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趙志成正在屋子裡做今天的報告,聽見敲門聲有些疑惑,這麼晚了誰還有事?
“請進。”
門‘吱呀’的一聲被開啟,到底是木頭做的,動一動便會發出‘吱吱’的響聲,比普通的門要大很多,在這安靜的夜裡很是煩人。
楊忠國原本微微緊張的心情在聽到門的響聲之後變得更加緊張,感覺這麼晚來打擾人家有些不妥,連門都不歡迎。
當然趙志成在看到楊忠國之後沒有這樣的想法,反而很是驚喜,也隱隱約約猜到他來的目的,但是他沒有直接說,而是問道:“這麼晚來我這裡有什麼事情?那有椅子,坐下再說吧。”
楊忠國點頭,略微平復一下緊張的情緒,清了清嗓子,說道:“趙隊長,這麼晚本不該來打擾你,但是我如果不來一趟恐怕一晚上都睡不著,所以我必須來。有些問題,我必須問一下你才能安心。你現在有時間嗎?”
楊忠國解釋著,他並不是一個善於交談的人,不知道進了屋該怎麼開口,所以他在外面想了很久,想到了這麼一段話,又編排了一番,感覺這樣說比較合適才敲響了木門。
雖然有點凌亂,但是應該能聽明白,楊忠國想著,看向趙志成。
趙志成笑了,心想這小子說話真有意思,這麼晚本不該來打擾還是來了,有些問題必須要問我才能安心,還問我有沒有時間,難道我說沒有時間你就會罷休乖乖回去睡覺?一點邏輯性都沒有。
“說罷,什麼事情?”趙志成依然笑著,想給楊忠國一個輕鬆的氣氛。
楊忠國猶豫一下,認真的說道:“今天下午你提起了楊鋒,我想知道關於他的事情,能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嗎?”
聽到楊忠國的問題,趙志成斂去了笑容,沉默不語。
楊忠國攥著拳頭,手心全是汗,依然還是緊張。十五年了,終於有機會了解當年的事情,怎能不緊張。
沉默了片刻,趙志成發出一聲微弱的嘆息,沉聲說道:“對不起,你的問題我無法回答?”
楊忠國有些憤怒,但很快抑制下去,聲音也有點冷,“為什麼?”
趙志成點了一支菸,深深的吸了兩口,以致他的身周圍全是煙霧,“因為我不知道,楊鋒的事情發生在十五年前,而我是六年前進入的血鷹,所以對當年的事情並不瞭解,而檔案室也沒有楊鋒這個人的資料,可以說楊鋒在血鷹特戰隊的一切痕跡,都在那次任務之後被抹去了,所以我不知道。”
楊忠國沉默了,他屁股下面的木椅被他微微顫抖的身體弄的‘吱吱’作響。
聽著趙志成的話,他有些絕望,所有的痕跡都被銷燬,難道真的就想抹去楊鋒的存在嗎?可是楊鋒是真實而又鮮活的存在過,還留下了一個‘賣國賊’的名頭,又怎麼可能會抹的一乾二淨,總要留下些東西才行,比如他自己?
沉默了片刻,楊忠國有些苦澀的帶著一絲沙啞的聲音問道:“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知道事情的真相嗎?”
看著楊忠國深受打擊的樣子,突然有些於心不忍,再怎麼說也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孩子,揹負的是不是有點多。
趙志成內心猶豫,再看向楊忠國那忍不住顫抖的身體時下定了決心,輕聲說道:“本來我是不該告訴你的,這件事情只有極少的幾個人知道,但是我決定告訴你,告訴你一個可以尋求當年事情的方向。”
楊忠國的身子更劇烈的顫抖起來,不是因為絕望,而是因為激動。
趙志成認真嚴肅的說道:“楊鋒的事情是十五年前的事情,而現在血鷹特戰隊唯一待到現在有十五年的人便是現在的大隊長,姜仕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