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叔,今天又是誰惹了爹爹生氣?”岳雲蹭到朱大壯身邊問。
朱大壯搖搖頭:“還不是那個楊再興。元帥饒他狗命,還害得雲兒你受苦,竟然養不熟的狗,他還是要跑去投奔吳相公。”
“吳相公,哪個吳相公?”岳雲問。
“還不是川陝那個吳相公吳玠元帥。”朱大壯話裡含著隱隱地不甘心。
岳雲心想,看來果真許多人願意去投靠吳玠元帥。聽說吳玠元帥為人大度隨和而且出手極其闊綽,豪宅美女賞賜手下從來不吝嗇,吳元帥也是個一心抗金地將領,運籌帷幄也實在有過人之處。當年六叔就十分仰慕吳玠相公,曾經一度想去投靠,不想今日楊再興也想去吳玠大營效力。
岳雲想,這多與爹爹平日為人的剛直有關,雖然爹爹平日面上隨和,喜怒無形於色,但治軍的嚴格一絲不芶,已經有很多部下抱怨。岳家軍不拆屋,不擾民,手下多無油水好處可撈,所以未免清苦。
又一想,楊再興就這麼跑了豈不便宜他了,但岳雲實在不想見到這個仇人,他殺了六叔,為了安撫楊再興,爹爹竟然不惜打他,雲兒心裡也說不出地糾結。
“走了更好。”雲兒嘟囓說,反多了些嬌縱。
朱大壯拍拍雲兒的頭:“小官人這就不曉事了。如今軍中大將缺少,六爺去了,韓順夫將軍芟了,怕若不是看楊再興是員難得的虎將,又有心抗金,相公也不會如此急於挽留他。”
“是雲兒在帳外麼?”岳飛的聲音問道。
雲兒進到帳中,父親正在伏案看書,抬頭看了他一眼問:“傷可好了?”
“是,勞爹爹掛念。”雲兒應著,佝僂著腰。看了父親一身青衫小褂,面色憔悴,但目光中仍是炯炯,雲兒調整了語氣說:“去歇息吧。”
“爹爹是為了楊將軍要離開的事煩心?”岳雲問,目光留意父親的眼神。
稍許的驚異又瞬然淡去,父親笑了說:“你六叔說你是‘鬼靈精’投胎,果是如此。去睡吧。”
雲兒還想開口,卻在父親的目光中喏喏退下。
余光中雲兒看到六叔那竿虎頭瓚金槍端擺在案頭,怕是爹爹又在思念六叔。
雲兒忽然一陣心酸,想到從小疼愛自己的六叔,眼淚忽然湧出來,忙轉身小跑出帳,生怕眼淚落出反惹了爹爹傷感。
“站住!”爹爹的聲音含了嗔怪:“雲兒,你不小了,如何走路還這般茅草?行事要穩。”
“是,爹爹。”雲兒哽咽的回答,始終不敢回頭。他的來意本是替父親疏解煩悶,不想惹爹爹動怒。
“雲兒!這是什麼規矩?”父親的責怪,雲兒緩緩回頭,用衣袖揩了把淚。
“為父屈說了你不成?”父親問。
雲兒搖頭,淚眼飛向桌上那杆瓚金槍。
收服楊再興 IV
收服楊再興 IV
過楊再興的帳子,楊再興在帳前舞槍,那杆槍在月色光,蛟龍出海般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