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不說自己沒本事,還尋這些託辭,看岳雲有個閃失我牛皋就饒不過你!”牛皋聽了對話上前一把抓住軍醫的衣領。
岳飛勸著牛皋,老軍醫大哭,忽然帳內又傳出驚呼:“不好了,小將軍又在吐血。”
岳飛疾步進帳,王貴正抱著岳雲在懷裡,眼睛紅腫似乎是哭過。
岳飛知道王貴雖然自那次洞庭剿匪被杖責後對自己有意見,但王貴對岳雲從小就喜歡疼愛。
如今王貴對岳雲的憐惜之意,彷彿比自己更像一個父親。
“雲兒,雲兒舒服些嗎?不吐了不吐了,你忍忍,怎麼也要忍回去到家看一眼你的小云兒呀。你媳婦快生了吧。”
一句話四周一片唏噓聲四起。
岳飛也覺得心口一酸,難言的堵噎。
王貴卻賭氣般的長嘆口氣說:“也好,總算給岳家留條根兒,也算你小子孝順沒白來人世一遭。”
岳飛知道王貴說的是氣話,而此刻出去了嘆氣,連軍醫都對岳雲的病束手無策。
“韓元帥到!”外面一聲通稟,韓世忠一身帥袍疾步進來。
“是何狀況?才到軍營就聽說雲兒出事了。”韓世忠湊到王貴的跟前,用手指探了岳雲微弱的鼻息,牛皋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軍醫都說沒救了。”
軍醫又把病情說了一遍,韓世忠看了眼岳飛嘆氣說:“嶽五,你這當爹的呀,嗨!”
梁紅玉湊近前,用手背撫弄岳雲冰冷的面頰,忽然說:“鎮江金山寺有位慧明法師,醫術高明,先時很多病人都被他起死回生。只是他每逢初一、十五才給人看病,不知道能不能破例。”
岳飛匆匆用袍子裹了岳雲抱在懷裡,安排了馬車隨韓世忠直奔金山寺。
慧明長老閉關修行,不肯見客,吩咐了徒弟說,只有初一十五才出關。
大雪漫天鋪地,岳飛緊緊抱了雲兒跪在慧明長老的密室前說:“大師也是出家人,慈悲為懷。上天都有好生之德,更何況佛祖。岳飛憐子是不假,更心疼的是抗金少了位大將。”
門開了,慧明長老紅光滿面,目光矍鑠,雙手合十說:“原來是抗金的嶽元帥,失敬失敬。”
將岳雲放到榻上,岳雲幾乎面如土色。
慧明長老為岳雲號脈,搖頭有掐指算算說:“怕也就十天的日子。元帥,請問尊夫人現在何處?”
岳飛吃驚,以為慧明要他安排女眷照料,忙說:“犬子已經成婚,他媳婦和拙荊都在鄂州軍營裡。”
“鄂州?”慧明長老搖搖頭,嘆氣說:“不是貧僧賣弄故作玄虛,這人,怕是貧僧迴天無力了。”
“大師,此話怎講?”岳飛駭然。
慧明大師說:“元帥,少將軍的病怕只有一道藥能治了。”
“什麼?”
“雙親求子湯。”
見岳飛一臉的詫異,神醫說:“平僧有味猛藥,能驅邪毒,治血潰,化寒毒。但藥引十分難尋。”
“什麼藥引?”韓世忠搶前問。
“就是骨肉親生的父母的鮮血,和了做藥引,缺一分多一分都不可。才能挽回孩子的命。這子女救父母要割肉,父母要救子女是要血的。”
“我可以!”岳飛當場掀開護腕捋起衣袖。
“嶽帥,是要親生父母的血,在未冷尚溫的時候喝下去。令郎的病,怕是芶能活命,也是落個虛根,不能有力,咳血時隨時能死去,就是 病。”
震驚之餘的岳飛在帳內徘徊,他能給雲兒任何東西,甚至他生命,他願意用自己的命來挽救雲兒,可那個女人,是他恨之入骨不想再見的。
“大師,不必說了。岳雲的生母早死在金兵的鐵蹄下,雲兒他只有爹。”慧明法師面露難色。
生死 II
生死 II
慧大師用銀針燻了艾篙在岳雲幾處大穴上針灸,久久眉頭露出痛楚的神色,岳飛在一旁輕喚了聲:“雲兒,雲兒醒醒。”
岳飛心生疑惑,於是吩咐朱大壯前面帶路。
寺院的一個角落,婦人轉過頭,岳飛大驚,竟然是前妻劉氏。
劉氏見岳飛轉身就走,忙上前追了他說:“元帥留步,只一句話事關岳雲的生死你都不肯聽嗎?”
岳飛停了步,劉氏趕上幾步說:“妾身都聽寺裡的沙彌們傳開了,就是那‘雙親求子湯’。”
“你不必多言,就是雲兒也不肯喝你的血,他以你為恥。”岳飛喝罵說。
劉氏跪在地上:“不是為